大风破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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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安胡同出了一起蹊跷人命案。

  神探铁马接到案情,一大早便带着助手蓝榆赶到现场。被害人赵迷的妻子二秀因惊吓过度而昏迷,已被送往医院。

  部分现场遭到破坏。被害人赵迷赤身裸体躺在床上,胸口上插着一把水果刀,血流了一床、一地,满屋的血腥味。屋里的什物很整齐,没有打斗的痕迹。很显然,赵迷是在睡梦中被杀死的。一把木椅旁,盘着一条长草绳。

  “啥味?”铁马一进屋,便嗅了几下空气,问蓝榆。

  “血腥味。”蓝榆也嗅了嗅,肯定地说。

  在现场遛了几圈子,铁马便让蓝榆去医院看二秀醒了没有,自己则向赵迷的母亲了解情况。

  赵迷的母亲哭着说:“吃早饭时,俺见儿子、儿媳还没起床,便去喊,门关着,也没人答应。俺寻思着儿子昨天刚出差回来,晚起床就晚起床吧。眼看快8点了,儿媳上班要迟到了,俺又去喊,依然没人答应,狠劲敲门,屋里也没一点儿动静。俺寻思着不对劲儿,忙去喊邻居王大爹。王大爹用刀子把门闩拨开,就看见了屋里的惨相。儿媳光着身子被绑在椅子上,嘴里塞着毛巾,儿子身上插着刀子……”

  再问王大爹,情况属实。

  铁马又在现场转开了,用手摸摸地上的血,血已凝固变黑。他推断凶杀应该发生在零点左右。既然赵迷是在睡梦中被人杀死,怎么会没有一点儿动静呢?难道杀人者是职业杀手?还有,门是谁插上的呢?屋里的人,一个死了,一个被捆在椅子上。难道是小鬼来索命?

  铁马越想头越大,他照头就是一巴掌,真他妈的见鬼了。

  “二秀被捆在椅子上,手、脚捆得都很结实,我费了很大的劲儿才解开,身上被绳子勒出了一道道的血印子。”王大爹向铁马述说。

  血印子?看来凶手很有可能是个男人。铁马猜测着。

  这时,铁马的手机响了,是蓝榆打来的。蓝榆说:“二秀醒过来,她说是外星人杀的赵迷。”

  铁马骂上了:“他妈的,鬼没来,外星人倒招来了。”

  铁马赶紧赶到医院。

  二秀似乎还处在惊恐之中,说话断断续续的,她说:“昨晚大约有12点钟,一道强烈的亮光把俺从睡梦中惊醒,只见一个飞碟模样的东西从窗户飞进屋来,在旋转中由小而大,然后停在半空中,一个怪物从飞碟中走出来,光脑袋,大眼睛,大嘴巴,像人,又比人小些。俺想起来,手脚却不听使唤;俺想喊叫,却喊不出声。怪物从桌子上拿起一把水果刀,一下子就插进赵迷的身上,然后又把俺捆在椅子上,强奸了俺……”

  “你被强光惊醒,赵迷未醒吗?”铁马问。

  “没有。赵迷睡觉特死,雷打都不醒,别说光了。”二秀说。

  铁马望望蓝榆,安慰二秀几句,起身告辞。

  “外星人真来了?”蓝榆问。

  “无稽之谈。”铁马答。

  “那是谁杀了赵迷呢”

  “二秀。”

  “谁又绑了二秀呢?”

  “奸夫。”

  “谁又插的门呢?”

  “外星人。”

  “说了一圈子,等于白说。”

  “走,回现场,找证据。”

  铁马、蓝榆在现场又仔细搜索了一中午,毫无线索。

  “走吧!休息休息去。”蓝榆伸个懒腰说。

  “就在这休息吧。”铁马往沙发上一躺说,“咱们也体验体验外星人袭击的感觉。”

  “那狗屁话能相信这血腥味太难闻了。”

  “血腥味?对了,还记得上午刚进屋时,我问你是什么味吗?”

  “对啊我说了,血腥味。”

  “不对,血腥味中还有一种特殊的味道,是——是——是医院的那种来苏水儿的味道。你再闻闻,这屋里可有这味儿?”

  蓝榆使劲儿嗅了嗅鼻子说:“不错,是来苏水儿味。法医来过吗?”

  “法医可是在咱们之后来现场的。对了,你还记不记得赵迷胸口上的那把刀?”

  “咋啦?”

  “如果我推断不错的话,凶手一定是个医生,而且还是个手术医生。用水果刀,一刀毙命,正插入心脏正中,一般的人没这本事,除非他是个职业杀手。”

  于是,铁马、蓝榆再去赵迷母亲那儿调查二秀和赵迷的婚姻情况,赵迷母亲说,二秀曾经脚踩两只船,在同赵迷谈恋爱的同时,还跟肾病医院的一个医生谈对象,那医生叫——叫高山。前段时间,就因为这个高山,赵迷还和二秀吵过一架呢!

  铁马立即让蓝榆去调查医生高山的情况。

  蓝榆晚上回来时,喜形于色,调查结果是高山有重大嫌疑,医院的人反映说,经常有一个女人来找高山看病,两人常常躲在病房里,半天不出来,经确认那女人就是二秀。

  高山杀了赵迷,又把二秀绑在椅子上,但门是如何插上的呢?

  铁马是一夜未合眼。

  第二天早晨,起大风,飞沙走石。蓝榆去买早点,当他把门关上时,风又把门刮开,他一气,把门挂上了。

  铁马躺在沙发上,瞅着两扇风中抖动的木门出神。

  蓝榆回来时,两手拿两个茶缸子,里面是热汤,上面放着几根油条。进了屋,门却关不上了。关上,人一离开,又被风刮开,往复几次,蓝榆急了,急中生智吧,他用左腿顶住门,用嘴巴把上边的门闩插上,又用右腿把下门闩插上。

  “他妈的,再跟老子较劲儿!”蓝榆对着门骂。

  这一过程,全被铁马看在眼里,他觉着心头豁然一亮,一跃而起,几步过去,把门打开。

  “恁大的风,我费恁大的劲儿刚关上——”蓝榆还未说完,铁马已往椅子上一躺,对他说:“过来,把我捆上。”

  “你——你——”蓝榆愣在那儿。

  “快捆”铁马下了命令。“连椅子一块儿捆。”

  蓝榆拾起地上的绳子,把铁马捆起来。

  铁马弓着腰,背着椅子,来到门前,照着蓝榆刚才的做法,也把门插上了。

  蓝榆这才恍然大悟,他大叫道:“案子破了!案子破了!”

  原来,二秀既恋高山的人,又恋赵迷的钱,为了人、钱双得,她就明嫁赵迷,得钱;暗与高山偷情,得人。时间一长,赵迷有所察觉,为了保住钱,为了与高山长相厮守,二秀便动了杀人之心。

  这正是:

  机关算尽太聪明,

  反送了卿卿性命。

  选自《民间故事》2001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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