恩公百虎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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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施耐庵写《水浒》用的砚台是“恩公百虎砚”。关于这方石砚的来历,还有一段故事呢!

  施耐庵自幼聪明过人,喜欢读书,只是家里很穷,做官又不易,英雄无用武之地,这才拿起笔杆子写书。有一天晚上,他听到外屋有动静,悄悄往外一看,见一人手拿明晃晃的大刀,在屋内摸东西,可是找到最后,实在没什么可拿的,见灶上那口锅还值几文,想揭走,这时听见屋里有人说话:“壮士请留步!那锅不值几文,留下我还有用!这里有件宝物请拿走!”说着,施耐庵点上蜡烛从里屋出来,手托一方石砚,玲珑剔透,很是可爱。强人一见,此家甚贫,主人竟然如此大度,于是不肯收砚。施耐庵说:“壮士也是迫不得已干此营生。我虽贫,尚有家,壮士不如我富,我留此物只是珍玩而已,送与壮士就能解一时之难。权当借与壮士,请不必推辞!”壮士听此言,接过石砚说:“多谢施主恩公!后会有期。”说完携砚越墙而去。

  过了些年,施耐庵外出教书,路过一山,时已近黄昏,正走至一山林密处,忽然冲出一哨人马,拦住去路。马上一蒙面人喝道:“此树是我栽!此路是我开,要想从此过,留下买路财!口出半个不字,管杀不管埋!”说罢一群喽罗一拥而上。施耐庵身无分文,只有一件破包袱,几件旧衣服和几本破书,抛在地上,昂首挺立不语。强人一见没有钱,又上来搜身,不见长物,小喽罗说:“穷教书匠!杀了算了。”马上的人说:“先别杀,问个明白再杀他不迟,问他干什么的?家住哪里,有钱没有!”施耐庵大笑道:“穷困至此何惧死!哪处黄土不埋人,何必多问!”

  强人一听,说:“好样的!即是这样,某家对得起你,我就给你来个干脆的!免得你受许多痛苦!”说着举刀朝施耐庵劈头砍来,施耐庵长叹一声:“我命休矣!大丈夫死而何憾!只是书存半部,令我生悲。”他昂首含笑等死。说时迟那时快,只听当啷一声,马上人的刀劈下来,不过,没砍在施耐庵的头上,被一骑马的大汉挑落地上,那蒙面人大叫一声:“大哥!何劳您亲自下山。”那大汉喝道:“不得滥杀无辜!”施耐庵此时也豁上老命了,连呼:“要杀快杀!不必相拦,省得我半百之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大汉一听,语音甚熟,上前仔细看了半日,突然滚鞍下马,单腿跪倒大呼:“恩人!是您至此,孩儿们多有冒犯,请您恕罪!”施耐庵也觉此人在哪里见过,一时认不出来,仔细一看,方想起几年前夜晚携砚而去的壮士。他忙上前搀起大汉说:“壮士请起,在下实在不敢当!不知别后一向可好!”那壮士叫人牵过马来:“请恩公上马,同我上山小住,别后之事,慢慢讲来!”施耐庵也不推辞,一同上山,喽罗们见大王这样敬重这位穷教书匠,也不敢怠慢。来在山上,好生款待。施耐庵在山上结识了不少头领,从他们那里知道了不少闻所未闻之事。那大王每日陪着施公饮酒和四处游耍。还拿出白银一匣,黄金百两送与施公,以报昔日活命之恩。施耐庵只取白银五两,余者不收。他说:“当年救大王于水火之中,并非为得酬报,今日款待至此,已过还有余,吾取白银五两,为购一砚为念物尔。”壮士说:“恩人重义轻财,所言极是,尊敬不如从命。恩人仗义疏财,功德无量,我已令人采到端石一方,为恩人雕刻一方‘百虎砚’以报恩人救命之恩。草莽之人,不懂文墨,但敬先生如圣人,我已令所辖之众,今后不得滥杀无辜,文人墨客过此,尽心保护,以报师恩。”施耐庵高兴地点头称赞,他接受了这方“恩公百虎砚”。回到家后,把路遇之事细细写进他的书中。据说后来,他手持“恩公百虎砚”所到之山头,都受到山主的热情款待,尊称他为“恩公”。他借此搜集了大量素材,写下了几百个草莽英雄好汉,终于完成了《忠义水浒传》,为世人所喜爱。

  选自《燕赵晚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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