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奇消失的19幅名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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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冤入狱

  法国巴黎一家有名的博物馆举行了一场大型画展,展览了几百幅名家画作,其中包括大名鼎鼎的毕加索、莫奈、梵高、米勒……画展开放的几天,大厅内人潮涌动。为了确保安全,博物馆特别加雇了一批安保人员。

  画展结束后,一批画作被运走,剩下的则被严密包装,锁进了博物馆的地下室,准备半年后用船运往美国继续展览。

  不料半年后打开地下室一瞧,所有人都惊呆了:有19幅画作竟然被人调包,本来价值连城的名画,都被换成了画技拙劣的赝品。

  一时,案件震惊世人。可警察介入后一调查,却大吃一惊:博物馆的安保措施非常严密,所有画作都被装在加固的大铁箱内,铁箱周围共有六把保险锁,六把钥匙分别在六个人手里,需要六人同时在场才能打开。铁箱的材料都是特制的,焚烧、腐蚀,甚至炸药都难撼动它。铁箱被安置在地下室的最里面,四周都用钢筋混凝土浇筑,墙壁有两米多厚,只有一道门通往地上。过道内又是五道铁门,每道门上都装有报警设备和防盗电网,分别连接着五条线路,就算有线路临时失灵,其他线路也能支持设备正常工作。没有人开门,哪怕是一只蚊子,也别想飞进去。如果这还不算什么,那还有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安保人员昼夜巡逻。并且守卫的还有两只训练有素的警犬,它们灵敏的嗅觉一旦闻出异常,锋利的犬齿足以撕碎任何胆敢靠近的窃贼。

  如此严密的保卫,19幅名画还是被调包了,这就不得不让人生疑:地下室每道门都安然无恙,报警系统也无纰漏,铁箱上更是连一点撬痕都没有,这不是太奇怪了?

  最后,大家把怀疑的目光盯到了持有铁箱钥匙的六个人身上,他们分别是馆长伯兹,副馆长莫布里,还有四个安保人员的头儿,其中就有30岁的西斯。

  窃案被怀疑是六人合伙做了内贼,结果六人全被逮捕审讯,可六人都大喊冤枉。由于没有确凿证据,最后法院只得以盗窃罪和玩忽职守罪判决馆长伯兹15年监禁,副馆长莫布里7年监禁,四名安保人员5年监禁。由于失窃的19幅名画都入了保险,保险公司为此赔付了画作拥有人一笔巨额保险金。

  但事情远没结束。馆长伯兹一时气愤难忍,在狱中自尽身亡;副馆长莫布里在割腕自杀时被人发现,好歹捡回条命;其他人则整天以泪洗面,不住喊冤,只有一个人例外——西斯。

  西斯是个头脑灵活的年轻人,善于思考,喜欢看侦探小说。他感到这个案子太蹊跷,按理,19幅画是不可能被外面人偷窃的,那些严密的电网、保险锁、铁箱、保安、警犬,除非是上帝,不然不会未留下一点痕迹。而他们六人又绝对不是内贼,那些画怎么会神不知鬼不觉地被调包呢?除非,那些画在被送进地下室之前,就已经被做了手脚。

  于是,西斯把自己的设想提了出来。可警察却觉得很荒谬,当初画作装箱时,有很多人在场,检验无误后才封存的,不可能出错。

  见警察没有采纳自己的建议,西斯沉默了,但是他默默下了决心,等有一天出去,他一定要靠自己的努力,抓住真正的罪犯,洗刷窃贼的污名。

  大胆推断

  转眼五年过去了。西斯刑满释放,从踏出监狱大门的那一刻,他就开始了行动。他利用各种手段,偷偷查阅了警局关于此案的所有卷宗、证词、现场勘验报告、物证袋,甚至窃贼用来调包的那19幅赝品。

  那些赝品画技粗劣,一眼就能看出是冒牌货,这让西斯疑惑。很明显,窃贼偷去名画后,又放上赝品,显然是想掩饰自己的罪行。但那些赝品如此拙劣,就算外行也能一眼认出是假的,这是根本无法掩饰的,窃贼为何要干这画蛇添足的蠢事呢?仔细察看后,西斯又有了新发现,在那些赝品的画布上,有一些细微的粉末。警察解释说是一些颜料,可西斯托人化验后,却发现这些颜料粉末中还掺杂着少许奇怪物质。西斯咨询了一些画家,竟没人知道这是什么东西。西斯来了兴趣,他把粉末交给了一个叫诺兰的药剂师,请他一定查出粉末的成分。

  诺兰是西斯的挚友,为了帮朋友洗刷罪名,他夜以继日地在化验室里分析,查阅各种资料典籍,咨询了许多科学界的朋友。这天,诺兰找到西斯说:“我找到了粉末的成分。”他告诉西斯,粉末是几种普通颜料组成,没什么特别,但是其中有种物质,则是一种植物的提取物,这种植物叫思母花,它们只生长于非洲的南部雨林,数量极其稀少。思母花的花朵绚丽,花期短暂,只在每年春季的最后一个月开花,花期只一星期左右,当地的土著部落居民用这种花朵榨取汁液,用来涂抹皮肤,据说可以治疗皮肤病。

  “但是花朵汁液真正的作用,并不在此。”说着,诺兰拿来一张写满字的画布,把那些掺了思母花的粉末稀释后,均匀涂抹在画布上,不一会儿,奇异的事情发生了:画布上的字体逐渐模糊、变淡,最后淡得快要看不出来了。

  西斯瞧得瞠目结舌,诺兰说:“如果粉末量足够,我可以让那些字迹完全隐身,不留一点痕迹,这块画布就像崭新的一样。”

  西斯赶紧接着问:“如何才能让字迹再次显现出来呢?”诺兰微微一笑:“很简单,虽然这种物质能隐藏字迹,但只是暂时的,时间一长,由于氧化作用,它们就会自动脱落。”

  调包的赝品、遗留的粉末、神秘的思母花、能隐藏字迹的神奇功能……西斯把这些串联起来,一个大胆的设想在他脑海里出现了:那19幅名画,本来就是赝品!当时有人先在画布上画了拙劣的作品,然后涂抹了一层思母花的汁液,把画面隐藏起来;之后,那人再在画布上精心画出了足以乱真的“名画”,然后署上毕加索、梵高等名家的名字后,便寄存在博物馆里展览。由于那人的画技十分厉害,连博物馆也都认为画是真的,不但精心收藏,还投了巨额保险。等画展结束,画作被封存在地下室里,时间一长,思母花汁液失效,表面的那幅“名画”就随着涂抹的干涸汁液粉末脱落,这样一来,下面那幅假画就显现出来,那19幅“名画”就这样被“偷”走了。

  诺兰很佩服西斯的想象力,但他不明白:“那人为什么这么做呢?既然他画技如此了得,为何不干脆以大价钱卖掉那些假画,干吗弄这么复杂?”西斯摇头:“假的就是假的,他如果把自己的画当真的卖出去,迟早会被识破。但现在,那些假画已经化作灰尘粉末,没人会看破,假的永远变成了真的,而那贼永远不会被抓到,他就可以名正言顺地从保险公司拿到一大笔保险金了。我想,那个把画寄存在博物馆的人,一定就是此案的罪魁祸首。”

  第二天,西斯把自己的发现和构想提供给了警察局,要求警察还自己清白,去抓真正的罪犯。警察很震惊:多么疯狂的猜想!但他们研究之后,却驳回了西斯的请求,理由是,他们没有见过真正的思母花,谁知道那东西存不存在。只凭西斯的一番猜想和他朋友的一面之词,是不能作为证据的。

  洗脱冤情

  西斯一听,立即找到诺兰,求他给弄一株思母花,不论花什么代价。可诺兰却遗憾地告诉他,顾名思义,思母花只能生长于适合自己的空气和土壤里,一旦离开养育它们的土地,会立即枯萎死亡。更加困难的是,思母花分布异常稀少,见过的人都很少,要想在凶险的茫茫非洲雨林中寻找到它们,简直比登天还难。西斯傻了:自己花这么多的努力和心血,受了五年的冤狱,难道最后的结果就是这样吗?

  这天,西斯坐在后院的长凳上发呆,突然,一朵淡黄色的花朵映入他眼帘。那是西斯入狱前种植的一株仙人掌,由于缺乏照顾,早已枯萎,没想到如今竟然重新开花,干枯的枝茎也开始焕发生机。西斯心里一热,如今是春天了,连仙人掌都有自己的春天,难道自己以后要永远生活在冬天里吗?晚上,西斯向家人宣布,他要亲自去非洲南部雨林,找到思母花,把它带回来,他要证明自己是清白的。

  历经磨难,西斯带回了思母花的种子,一次次满怀希望播撒下种子,三年过去了,五年过去了,固执的西斯仍旧坚持着……

  又一个春天到来,这天一早,西斯照例去温室浇水,几朵粉红色、娇艳无比的花朵出现在他眼前。西斯愣了半天,才喜极而泣。

  不久,警察赶到,西斯在大家面前开始了表演:他先在一张画布上,画上了一棵松树,再摘下几朵思母花,将榨取的汁液涂抹在画布上。不久,画上的松树神奇地消失了,画布上干干净净,西斯再在画布上画了一匹马,然后让警察做好标记,封存起来。过了一段时间后,打开画布,奇异的场面出现了,那匹马不见了,画布上仍旧是第一次画上去的那棵松树,只是在画布上,有一些残存的粉末。警察提取粉末一化验,证实这种粉末与当初调包的19幅名画上的粉末,成分一模一样。

  警察终于相信了西斯当初的推断,罪犯很可能就是利用这种手段偷梁换柱。很快,警察调查出,当初把19幅名画寄存在博物馆里的人叫里查德。

  里查德被捕,可奇怪的是,他大喊冤枉,说那些画不是他画的,他只是受人差遣。警察问差遣他的人是谁时,里查德毫不犹豫地说:“他就是博物馆的副馆长莫布里。”

  莫布里被逮捕,面对警察的步步逼问和钢铁般的证据,他瘫坐在椅子上。

  莫布里其实是个颇有画技功底的人,但是由于没有名气,那些大名人的画作动辄能卖上几百万,自己的画却一钱不值,这让他心里极度不平衡。一次,一位生活在非洲的亲戚给他邮寄了一封信,信上却一个字也没有。他觉得纳闷,不料信搁置了几个月,再拿出来看,上面竟然是亲戚的一张鬼脸和一行字“愚人节快乐”。

  这本来只是一个玩笑,没想到莫布里却动了歪心思。他打听到亲戚是用一种神奇的花朵汁液涂抹信后造成的效果,就千方百计花大价钱弄来了一点用汁液制作的粉末,然后开始了他的罪恶行动:他先在画布上画上了拙劣的画作,涂抹上粉末,等隐形后,再精心模仿那些大画家的风格,临摹了极其相似的“名画”,然后买通里查德,让他寄存在博物馆。当时馆长伯兹瞧出这些画不太像真品,可莫布里极力撺掇,里查德又允诺以后卖出这些画,博物馆可以由此得到百分之二十的利润,伯兹一时心软,就没有把怀疑说出来。赝品顺利进入了画展,之后又被封存在地下室,在地下室的半年时间里,画布上的思母花粉末连同外面的画作逐渐脱落,露出了里面的画,等人们打开箱子时,就发现毕加索、米勒等大画家的作品,已经“失窃”了……

  出事后,伯兹馆长后悔不迭,他怀疑是莫布里和里查德搞的鬼,又苦于没有证据,悔恨交织下,他选择了自尽。莫布里见伯兹一死,再没人怀疑他了,就也假装含冤自杀,却被“幸运”地救了下来。虽然他坐了七年大牢,出狱后却凭借巨额保险赔偿金,过上了富豪的日子。

  事情真相大白,警察和法官都向西斯和伯兹的家人致歉。

  选自《经典故事》47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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