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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月圆之夜，鹤发童颜的伏虎派掌门人陈笑天盘腿凝神而坐，左手握着一个翡翠小瓶，右手横掌缓缓向瓶口发送功力。翡翠小瓶慢慢发出红光，红光中陈笑天光滑的脸上渐渐长起了皱纹。这时，大恶人柳大牛掀开屋顶上的瓦片，拿过九转吸功瓶，奸笑着问：“陈老爷子，你是第几个人？”陈笑天有气无力地说：“第8个……”头一歪，精力耗尽，死了。
这个九转吸功瓶还得从神龙派掌门空洞道长说起。空洞道长有一天突发奇想，一个人花了一生的精力练功，越老功夫越高，可是死后，无论多高的功夫最后都带进了棺材，实在可惜！要是把功力用一种容器盛起来，传给后来人，多好！空洞道长开始朝这方面研究，花了数年时间，最终研究出九转吸功瓶。据说这瓶子会自动吸功，而且只有吸入9个人的功力后，才能往外传，少一个人都不行。少林武当峨眉等掌门人都赞同空洞道长的做法，临终前都曾把毕生功力传入九转吸功瓶中。比较奇特的是，九转吸功瓶传功时需要在十五月圆之夜，吸功时也要在十五月满之时。
在大洪山的老巢里，柳大牛拿着九转吸功瓶发呆。这九转吸功瓶还差一个人的功力，可是找谁做这最后一人呢？这九转吸功瓶还真令人头疼！
柳大牛把武功好的所有手下召集起来，他居高往太师椅上一坐，冲下面几十号人说：“兄弟们，大哥我平时对你们如何？”下面响起一片赞好之声。柳大牛问：“大哥我有困难，你们帮不帮？”众人齐声说：“上刀山下火海在所不辞！”柳大牛一拍太师椅扶手，大叫道：“好，兄弟们够义气！”他站起来，高举着九转吸功瓶说：“大哥我想成为天下武功第一，谁愿意主动来献功？”下面一下子安静下来，刚才的冲天豪气荡然无存，柳大牛的目光扫向谁，谁就低头缩身往后退。柳大牛冷哼一声：“既然没人愿意，那就抓阄。”结果一个叫小黑子的抓中。可是小黑子杀猪般号哭起来，说他上有老母下有妻小，求柳大牛网开一面，放一条活路，任由柳大牛打骂，死活不愿发功。柳大牛无奈，只得把小黑子关了起来。
第二天，二当家的来汇报，昨晚有十几个兄弟怕大当家的找他们送功，偷偷下山跑了，现在山寨里人心惶惶。柳大牛气得拍桌子大骂。
二当家上前说：“大哥，我倒有一个办法。”柳大牛忙说：“快说。”二当家凑近小声说：“把华大傻子抓来叫他送功。”柳大牛没好气地说：“他傻头傻脑的，能行？”二当家笑说：“正因为他傻，才好骗啊。”
华大傻子是捕快头儿华飞虎的儿子，叫华修为，3岁练功，内外双修，到20岁时，已是江湖上一把好手。华飞虎和柳大牛武功相当，华飞虎抓了多少年柳大牛，都被柳大牛逃脱。去年，柳大牛抢劫杨家大院时，正碰上华修为和华飞虎，打了起来。柳大牛打不赢，就跑。华修为在追柳大牛时，被躲在暗处的二当家使了下三滥，撒了一把香灰眯住了双眼，柳大牛乘机回身一招朝天脚踢在华修为的后脑上，华修为晕倒在地。从此后，华修为因为脑震荡，变得痴痴呆呆，不过，武功并没丧失。
就在十五的前夜，柳大牛兵分两路，一路由二当家带队去老街当铺明火执仗抢劫。引走华飞虎后，柳大牛率领几人冲进华家抢走了华修为。
十五月满之时，柳大牛和二当家把华修为带到演武厅上。柳大牛拿出九转吸功瓶和颜悦色地说：“华修为，对着瓶口发功，爷不会亏待你的。”华修为看着柳大牛嘿嘿傻笑着。柳大牛踢了他一脚，骂道：“华大傻子，你听着，你不听爷的话，老子杀你全家！”华修为仍对着柳大牛傻笑。这时二当家上前猛喝一声，“华修为，有坏人！”华修为一激灵，忙喊着：“在哪儿？抓坏人，抓坏人！”二当家指着九转吸功瓶说：“在瓶子里，快抓住他。”华修为左手抓住瓶子，右手运功对着瓶口拍去。当他右手一挨着瓶口，就被瓶子牢牢吸住，接着浑身发抖，满脸红光，双眼一翻，晕了过去。
柳大牛高兴极了，伸手去拿九转吸功瓶，忽然一只飞爪扑面而来，柳大牛急忙横肘格挡，飞爪忽地下沉，抓住九转吸功瓶，直奔二当家而去。柳大牛大喝一声：“你反了！”二当家恶狠狠地说：“柳大牛，我马上就要成为武功盖世的人了，再也不用听你使唤了！”挥手向九转吸功瓶发功。柳大牛急冲上前，二当家的亲信们急忙上前拦阻，柳大牛的亲信们冲上前，与二当家的亲信们混战在一起，惨叫连连。
这时，只听二当家仰天狂笑，笑声是那样的悲凉，所有人都诧异地转头看他。柳大牛乘机冲上前，挥掌拍向他的胸脯。二当家仍然狂笑，竟然忘了格挡，硬生生受了柳大牛一掌，口喷鲜血，倒地而亡。临死时，他说出一句让柳大牛差点疯狂的话：“瓶子是空的！”
柳大牛急忙抓起瓶子发功，果然是空的。看来上了陈笑天的当了，陈笑天本来是第9个送功的人，可是他不甘心九转吸功瓶落在大恶人柳大牛的手里，于是撒谎他是第8个。柳大牛本来是骗华大傻子上当发功的，可是却让华大傻子捡了便宜，吸了九转吸功瓶的功力。柳大牛按捺不住心中狂怒，一招致命的穿心脚踢向华大傻子的心窝，要置华大傻子于死地。
这时，一只袖箭从暗处飞来，柳大牛挥手一甩，袖箭偏了方向，钉在柱子上。捕快头儿华飞虎纵身而出，一招盘龙摆尾，拦住柳大牛的穿心脚。柳大牛只得放弃华修为，与华飞虎缠斗在一起。原来华飞虎丢了傻儿子，情知中了柳大牛的调虎离山之计，急忙带领众捕快趁黑夜摸了进来。
二当家的已死，他的亲信一哄而散，柳大牛的亲信又和捕快打上了。华飞虎因担心华修为的安危，分神之际，被柳大牛紧紧锁住咽喉，气如游丝，危在旦夕。
这时华修为醒过来了，巧的是他吸入的武功治好了傻病。当他看见父亲被柳大牛制住，急忙挥掌拍向柳大牛，柳大牛举掌格挡，只听啪的一声，柳大牛的手掌硬生生地被震断，飞向远处。华修为的功力如此骇人，令在场的所有人无不变色。柳大牛一愣神之际，华修为的拳头已经快如疾风地击中他的头，只听一阵骨头碎裂的声音，柳大牛的头像西瓜一样裂开。华修为一连串的拳头，打得柳大牛浑身是洞，血肉横飞，可是华修为还不停止，仍在疯狂地出拳。
华飞虎急忙去拉儿子，被华修为一甩手，身子飞向一边。华修为被华飞虎一干扰，扭头向华飞虎扑来。华飞虎看见华修为的双眼赤红，眼角渗出血丝，心知他已走火入魔，如不施救，只怕性命不保。华飞虎急忙招呼众捕快一起施救。此时，柳大牛的手下早已逃得无影无踪。
华修为虽然功力高强，但是神志不清，行动比较缓慢，华飞虎乘机点中他腿上的穴位，令华修为盘腿而坐，华飞虎急忙挥掌按住华修为背上大穴，发功施救，众捕快也急忙依次盘腿而坐，按着背上大穴，传送功力。华修为也急忙运功，想把九股功力凝聚在一起，可是力不从心，体内功力互不相容，到处乱窜，与华飞虎和众捕快的功力对抗。华飞虎和众捕快渐渐把持不住，只听砰的一声响，华飞虎和众捕快一起倒地，华修为腾空而起，发出几声狂笑，狂奔而去。
华修为疯了！他无法收复体内的九股内力，最终会因器官衰竭而死。
看着华修为狂奔而去的背影，华飞虎老泪纵横，心中喊道：“空洞道长，你要是还健在，看见这种结果，不知作何感想啊！”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
（段明 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