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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过《唐诗三百首》的人大概都知道此书的压卷之作是唐代才女杜秋娘的诗作《金缕衣》，其中的“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的诗句更成为千古传唱佳句。而对杜秋娘慕名已久的唐代大诗人杜牧所作的五言长诗《杜秋娘诗》则写尽了这位名动天下的一代才女从青楼歌女到皇帝嫔妃、再到流落江南的民妇的坎坷曲折的一生。那么，杜秋娘究竟是怎样的一位女子？
歌妓觅得如意郎君
杜秋娘原是润州人，虽出身寒微，却独禀天地之灵秀，出落得美慧无双，不仅占尽了江南少女的秀媚，而且能歌善舞，甚至还会写诗填词作曲。她十五岁时，艳名远播，使得镇海节度使李心醉神迷。这位节度使便以重金将她买入府中为歌舞妓。一般的歌舞妓都是学一些现成的歌舞，为主人表演取乐，杜秋娘色艺双全，自写自谱了一曲《金缕衣》，在一次李的家宴上，声情并茂地演唱了出来：“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李因此对杜秋娘刮目相看，大为欣赏，当时就决定把她收为侍妾。就这样，李与杜秋娘便成了一对忘年夫妻，因两人都热情如火，所以春花秋月中，这对老夫少妻度过了许多甜蜜醉人的时光。
此时正逢唐德宗李适驾崩，李诵继位，是为顺宗。这位顺宗皇帝因病体不佳，在位仅八个月就禅位给儿子李纯，是为唐宪宗。唐宪宗年轻气盛，一登基就决心扭转国内藩镇割据的离散形势，因而采取强制手段，试图削减节度使的权力。身为节度使的李对此大为不满，依仗手中的兵力，举兵反叛朝廷，在朝廷大军的镇压下，这场叛乱很快就得到了平息，李也在战乱中被杀身亡。杜秋娘作为罪臣家眷被送入后宫为奴。依据她的专长，宫中让她仍旧充当歌妓。
获得皇帝青睐
其实，杜秋娘不仅才华横溢，而且聪慧机敏。她趁着为唐宪宗表演歌舞的机会，再一次卖力地表演了她的经典节目《金缕衣》。唐宪宗这时正是青春“少年时”，曲中那种热烈的情绪深深感染了这位少年天子。再看那演唱的女子明艳照人，气韵绝佳，在众多佳丽中独具风采，况且此曲还是由她亲自创作，才情也非同寻常，唐宪宗不禁为之心动，便册封杜秋娘为秋妃。杜秋娘在唐宪宗身边，似乎既是爱妃，又是玩伴，也是机要秘书，几乎占据了唐宪宗的整个身心。
谁想，元和十五年新春刚过，唐宪宗就不明不白地驾崩于中和殿上，年仅四十三岁。二十四岁的太子李恒在宦官马潭等人拥戴下嗣位为唐穆宗，改元长庆。不久，杜秋娘被派为穆宗之子李凑的保姆，负责皇子的教养。
长庆四年，不满三十岁的唐穆宗竟又莫名其妙地一命呜呼；年方十五的太子李湛继位为唐敬宗，改元宝历。宝历二年腊月冬寒，唐敬宗被太监王守澄一伙人所杀。太监们随后保举唐敬宗的弟弟江王李昂入宫即位，是为唐文宗。这时，李凑已被封为漳王。杜秋娘眼看着李家皇帝一个个被太监所害，又一个个在太监操纵下登基，简直成了太监手中的玩偶，心中十分不平。于是，在杜秋娘的悉心调教下，漳王李凑养成一副有胆识的个性，并立志要作一个有所作为的君王。眼看时机即将成熟，杜秋娘周密筹划，与朝中宰相宋申锡密切配合，企图一举除掉王守澄一伙太监的势力，废掉文宗，把李凑推上皇帝宝座。无奈太监的耳目众多，虽然杜秋娘的计划十分隐秘，仍然被王守澄有所探知。好在没有什么把柄落在他们手中，自然不便严加处置，结果是李凑贬为庶民，宋申锡则谪为江州司马，而杜秋娘也削籍为民，放归故乡，结束了她这一段绚彩的“折花”岁月。
选自《旧闻新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