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国第一宴”:主菜竟是“一锅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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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49年10月1日,开国大典结束后,中央人民政府在北京饭店设宴,招待前来参加开国大典的贵宾,共600多人出席了新中国第一次国宴,此次宴会被誉为“开国第一宴”。“开国第一宴”吃些什么?“开国第一宴”是由谁烹制出来的?
  工人农民成为座上宾
  对北京饭店来说,不仅办“开国第一宴”是头一遭,就是办如此正规的大型中餐宴会也是头一回。虽然在9月30日晚上,北京饭店的员工刚刚在怀仁堂承办了政协闭幕式宴会。然而,相对于这一晚的开国第一宴来说,那只是一个中型宴会。而现在却是一个大型宴会。
  宴会开始后,乐队奏起欢乐庄严的迎宾乐曲,毛泽东、朱德、刘少奇、周恩来等中央首长步入了宴会厅,参加政协会议的代表和各界代表也走进了会场。宴会上,餐厅的服务员们有着与以往完全不同的感觉。过去,他们是为洋人服务,为达官显贵服务,为豪商巨贾服务。可是今天参加宴会的有许多是农民、战士、工人,他们和自己一样,是普普通通的劳动者,是最平凡不过的老百姓,这使北京饭店的员工有了一种亲切感,更体会到了新中国是劳动人民当家做主的新国家。还有参加开国大典的飞行员们,他们之中有最早驾机起义,投奔光明的刘善本,还有为人民空军建设做出过宝贵贡献的邢海帆等,他们来不及脱下飞行服,就应朱总司令的邀请来到北京饭店,参加宴会。
  在宴会上,周总理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朱总司令从服务员的手中接过酒杯后,向飞行员祝酒,祝贺他们今天的成功。为了保卫开国大典,今天受阅的部分战斗机是带弹起飞的。因为就在前不久,国民党反动派的飞机轰炸了南苑机场。因此,年轻的中国人民解放军空军不仅要完成受阅任务,还要时刻准备和敢于来犯的国民党飞机作战,保卫开国大典的顺利进行。没有哪个国家的空军会在开国大典肩负这样的双重任务。朱总司令高兴地说:“同志们,今天是历史性的一页。我过去是一个军的总司令,现在不同了,从今天开始,我是陆、海、空三军的总司令了!”
  菜谱以淮扬菜为主
  开国第一宴的菜谱是政务院(现在的国务院)典礼局局长余心清精心设计的。余心清和北京饭店经理王韧商量后认为,在所有的菜系中,淮扬菜系口味比较适中,北方人、南方人都可以接受。因此,他们设计的菜谱以淮扬菜为主,既考虑到赴宴者的口味,也考虑到厨师们的擅长和当时能采购到的原料。这个值得载入历史的菜谱是:
  冷菜4种:五香鱼、油淋鸡、炝黄瓜、肴肉;
  头道菜:燕菜汤;
  热菜8种:红烧鱼翅、烧四宝、干大虾、烧鸡块、鲜蘑菜心、红扒鸭、红烧鲤鱼、红烧狮子头。
  第2道和第3道热菜之间上4种点心,咸点:菜肉烧麦、春卷;甜点:豆沙包、千层油糕。
  点心、冷菜可以先做好,但热菜却必须现做现上桌。北京饭店过去只做西餐,尤以法式大餐最为有名,饭店的中餐厨房建立不久,条件较差,尤其是厨师人手不够。60多盘菜,要烧得都能达到色香味俱佳,是厨师们面临的一大难题。
  该上主菜了,却见总厨师长朱殿荣抄起一口大锅来,就是大食堂做“大锅菜”的那种大锅,一位正等着上菜的服务员一见,吃了一惊,这不是“开国第一宴”吗?人们若讽刺饭馆的菜不好吃就斥之为“大锅菜”,朱师傅怎么竟然用起大锅来了!他心里直嘀咕,“要是菜做不好,首长批评起来,问我们这菜是怎么做的,我可怎么说?”况且,席上的民主人士中有好几位是有名的美食家,糊弄别人可以,想糊弄他们,那可别想!其实,不光是那位服务员担心,饭店的领导们更担心,宴会的气氛非常好,千万别因为菜没有做好,影响了这必定要写进历史的开国盛宴。
  服务员先给几桌民主人士上了菜,然后又给几桌解放军高级将领上菜。部队同志吃宴席也有战斗作风,菜一上桌就进了嘴,评价跟着就出了口:“嗯,味道好极了!到底是大饭店!”那位服务员还不放心,他从那些民主人士的桌前经过时,又特意留心听了听他们对菜的议论:“好!味道极佳,真可谓上品。”
  “依我之见,可称神品。只不过有一事不明,请各位赐教。宴会规模盛大,各桌的菜却是同时上的,不知饭店动用了多少厨师,开了多少灶?”“可是诸位不妨细看一下,各桌的菜颜色、式样都如此一致,莫非是一口锅烧出的?”“那不可能!除非这是大锅菜,要是用大锅能做出这种神品,那除非是神厨……”
  服务员听到这儿,心里乐了。其实这正是朱殿荣的“绝活”──善用大锅。几百人的宴会,他都是用一口大锅一次烧出来的。
  选自《北京饭店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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