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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个读书人名叫陈通万,这天,他正在房中的炕上盘腿读书,忽听门外呼喊:“高中!”他心里一惊,不知今年又有谁高中,这时夫人大叫道:“老爷,是你中榜了!”陈通万觉得好像在做梦,匆忙下了炕,连鞋也没顾得穿,奔出大门,一把抓过喜报,仔细一瞧,正是自己,他突然抱头痛哭起来:“唉,晚了啊,60岁了,60岁了啊!”
原来,陈通万自幼聪颖,刻苦好学,年轻时已是满腹经纶了。但命运不佳,因屡试不中,他受尽饥饿、冷冻之苦,可他仍终日读书不倦。几十年过去了,终于换来今日的金榜题名,他怎能不悲喜交加呢?
几天之后,陈通万赴京听候派遣。
皇上望望跪拜的陈通万,便问:“爱卿,听说你胸怀报国之志,终生努力,并著有《治国论说》一书?”陈通万连连叩首说:“小臣曾写过一些文章,但因才疏学浅,不足挂齿。”
皇上说:“可否拿来让朕一读?”陈通万心里好高兴,千载难逢之机来了,急忙让人抬了书箱呈上。
皇上望望大书箱,犯愁了,看完这些书不知要多少工夫。但又一想,陈通万也不容易,于是任命他为江西一个偏远小县的县令,即日赴任。江西离京遥远,路途不便,陈通万吃尽风尘之苦,半年之后方到达任职地。他松了口气:“总算到了,老儿可以报效国家了。”
陈通万进入城门前,排列有序的官员看见陈知县的车卷土而来,都高声说:“欢迎知县大人!”陈通万正要下车与迎接者行礼寒暄,突然车后马奔如飞,有人大喊:“陈大人接旨!”陈通万不由得一惊:“难道皇上变卦了?”他忐忑不安地下车听旨。
传旨人念道:“孤夜读爱卿首篇文章,颇有启发。爱卿竟有如此才学,人才也,改任浙江知府。”
陈通万得到提升,没进入小县城,就改道去了浙江。江西与浙江相距遥远,陈通万因路途劳累,已染病在身,不停地咳嗽。夫人见城池在望,高兴地说:“老爷,到了,这州府可比那县城好多了,必有名医可寻。”
陈通万自然高兴,忙掀开车帘望去。这州府城池可够气派的,有卫士站立大门两边,威武无比。突然,城门内拥出许多人来,有人高喊:“陈通万接旨!”陈通万又是一惊:“又有麻烦了?”急忙下车接旨。
圣旨上说,皇上读了他的几篇文章,深受启发,觉得他实乃大才也。当知府大材小用,改任甘肃巡抚。
此去路途更是艰难险阻。历时一年,眼看已达兰州,圣旨又降,说圣上又抽空看了他的一些文章,更受启发,改任东北的总督。
此时的陈通万虽有连升之喜,但长达两年的路途辛劳,已是重病缠身。但皇上这么器重他,只有再次谢恩,改道去东北。刚出山海关,圣旨又到。皇上说,总算看完了他的全部文章,感觉他是治国奇才,命他立即回京共论国家大事。
陈通万连连升级,可谓喜中之喜。不幸的是,他刚到京城的第二天,却因病一命呜呼。
选自《信阳晚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