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

教室里,王老师正在给同学们上课:“岳飞小时候家里很穷,念不起书,只好站在学堂的窗外听课。老师知道后,被他求知的精神打动了,破格免了他的学费⋯⋯”

　　这时,教室后面出现了一阵小小的骚动。王老师循声望去,只见在教室后排的窗外,露出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脑袋。他皱了皱眉,示意大家安静,快步走了出去。

　　一个七八岁的小女孩站在外面,看到老师出来了,似乎有些害怕,低头手足无措地摆弄着衣角。

　　王老师有些严厉地说:“你怎么又来了?你老是站在教室外面,别人还以为我在体罚学生呢!”小女孩低着头,一句话也不说,窘迫地搓着衣角。王老师缓和了下语气,说:“你们这些农民工子女的处境我很同情,但我也没办法呀。上次不是跟你说了吗?让你爸妈找找关系,会有学校接收你的。”

　　小女孩仍旧低着头,半天才小声地说:“校长对俺爹说,俺应该归那个学校,那个学校说俺应该来这里⋯⋯”王老师叹了口气,抬腕看了看表,对小女孩说:“你还是先回去吧。看,大家还都等着上课呢。”

　　小女孩的身子动了动,不舍地朝教室望了一眼,然后拉了拉肩头上破旧的书包,漫无目的地走开了。

　　王老师稳了稳情绪,面容平静地走进教室。这时,一个男孩举手说:“老师,为什么岳飞可以破格允许进教室学习,而刚才那个女生就不行呢?”王老师一愣,半天没有说话。另一个男生说:“这有什么想不通的,因为岳飞是男的呗。”一个女生反驳道:“不对,是因为时代不一样了,那是在古代。”

　　“胡扯!”王老师喝道,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这时下课铃声响了。王老师环视了一下教室,把已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只说了两个字:“下课。”然后,便大步朝校长办公室走去……

　　选自《今古传奇·故事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