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菊香命苦,十二岁时,爸爸就出车祸去世了,因为肇事车辆逃逸没留下任何线索,所以迟迟破不了案,家里自然也没有得到一分钱的赔偿。菊香的妈妈王小梅的身子骨一直不好,常年抱药坛子,养活不了自己还有女儿,于是在别人的撮合之下,王小梅就带着女儿,嫁给了邻村一个名叫李二狗的光棍汉。可是好景不长,王小梅又得了急病,送到医院后就已经不行了。临死前她拉着李二狗的手,含泪哀求道:“二狗哥,看在我们夫妻一场还有孩子命苦的份上,我求你好好把菊香拉扯大。”在得到李二狗的满口应诺后,王小梅这才放心地闭上了双眼。
菊香那时已经十四岁,早熟的她出落得面白唇红,亭亭玉立,像一个大姑娘。李二狗看她的眼神就有些直,其实他早就对菊香垂涎三尺,只是以前碍于王小梅的面,他没敢越过雷池;现在王小梅没有了,他没有障碍了,于是很快就把菊香给糟蹋了,事后还威胁菊香,要是把这件事情说出去,就杀死她。菊香人小怕事,打落牙齿往肚子里咽,不敢声张。李二狗见她如此软弱,更加肆无忌惮。
菊香每次遭受李二狗的凌辱之后,都会去妈妈的坟头大哭一场。这天,李二狗忽然做了一个梦,梦见故妻王小梅来到了他的身边,见面之后就“扑通”一声给他跪下了,说:“二狗哥,菊香虽然不是你的亲女儿,但是她总归叫了你一回爸爸,求求你以后不要再那样对她了。”之后,王小梅又告诉李二狗,只要他以后对菊香不再那样,她既往不咎,到时还会让他发一笔财的。
李二狗醒来后觉得这个梦很怪,但是能发财却是他朝思暮想的,他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于是在以后的日子里,很久都没有动过菊香。两个月后,王小梅真的又一次光临了他的梦,王小梅说,你家院子西南角埋着一个泡菜坛子,那是这所房子以前的主人,在躲避战乱时埋下的,里边有一些银元。李二狗醒来后就扛着镐头去了那个地方,挖了约莫有一米多深,真的看见了一个青花坛子,李二狗用颤抖的手掀开了坛子的盖,发现里边真的装着几十块明晃晃的银元。
李二狗找到了倒卖文物的刘疤眼,经过一番讨价还价后,刘疤眼带走了那些银元,李二狗则有几千块钱到手。
李二狗是个好吃懒做的家伙,拿着这些钱后的第一时间就去了大馆子喝酒,去了赌场赌博,大手大脚不到半个月,就将这些钱挥霍一空。
没钱的李二狗,又开始折腾起菊香,并逼着她去妈妈坟前哭诉。
果然,过了不到两天,王小梅又一次走进李二狗的梦中,她惨然地说:“二狗哥,你不是答应过我吗?”李二狗无耻地说:“我供她吃,供她穿,她陪我睡几次又不会损失什么,有什么了不得。”接着,李二狗将话锋一转,说:“不过你要我放过她也不是不行,但是有一个条件。”王小梅说:“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无非就是要钱,好吧,我就再告诉你一个秘密,不过你要发誓不再折腾我女儿。”李二狗就学着电视里外国人发誓的样子,举起右手,说:“我发誓,要是你让我发了财,我一定好好对待菊香,就像对待自己的亲生女儿,否则不得好死。”王小梅这才说:“在村头那棵老槐树下,有古人藏着的几十两银子,你取出后能换几万块钱。”
李二狗连夜就去了村头大槐树下,这一次他真地挖出了几十两银块。通过刘疤眼倒卖之后,换了三万块钱。
仅仅半年,这些钱又让李二狗挥霍殆尽,不过此时,李二狗已经不再担心,因为他发现,菊香就是一个宝藏,只要自己抓住她不放,财源就会源源不断。
果真,在李二狗又纠缠了菊香几次之后,王小梅如约而至,这次她铁青着脸,没有再跟李二狗费一句话,就告诉了李二狗一个秘密,那就是村西古城墙东北角有一个洞,洞里有古人藏着的十几块金锭,取出后就一辈子够花了,最后王小梅甩下一句:“至于以后你怎么对待菊香,摸一摸自己的良心吧。”说完就扭头而去了。
村西那块古城墙,据说是古人为了抵御倭寇而修筑的,以前也确实有人在那附近捡到过金块之类的东西。李二狗醒来后,喜出望外,天刚蒙蒙亮就乐颠颠去了那里,果然看见在古城墙的东北角处有一个大洞,往里看去,黑幽幽的,什么也看不到,李二狗就将手伸了进去,使劲地往里摸。
“啊⋯⋯”李二狗惨叫一声,将手猛地缩了回来,同时带出的还有一条将近一米长的蛇,它正咬住李二狗的手不松口。那种蛇俗名叫“酱盘蛇”,无毒,却是本地最大、最有力气的蛇,村里常有小牛、小羊被酱盘蛇缠住、吃掉的事件发生。
那条酱盘蛇出来后,就顺势缠住了李二狗的脖子,李二狗撕扯了几次也没有挣脱掉,他想叫叫不出,想喘气又喘不动,很快就倒在了地上⋯⋯
当人们发现李二狗时,他面色铁青,舌头伸出嘴巴老长,模样很是恐怖,已经死去多时,脖子上的酱盘蛇也已经逃之夭夭了。
李二狗死后,苦命的菊香被村里一户人家收留,因为那户人家没有子女,所以对菊香和亲生的一样,菊香从此过上了幸福的生活。
选自《新故事》2009.1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