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欧阳轩年方十八，作为欧阳家第六代传人，一年后，就要代表欧阳家去泰山参加武林盟主比武大会了。十年一次的泰山比武，是中原十大门派几百年来轮流做盟主的唯一途径！况且欧阳家独占鳌头，已坐两届盟主之位了。
因上次比武中，欧阳轩之父欧阳震失手打死了北岳派的掌门柳传志，所以欧阳震知道，北岳派肯定会趁此机会报仇雪恨的，他知道柳传志之子和欧阳轩年岁差不多，而能和欧阳家武功相媲美的也只有柳家的刀法。为了确保儿子在比武时安全，欧阳震早在十年前，就为欧阳轩另请了南阳慕容氏的后人做师傅了，也是隐居多年的当代第一剑侠—慕容蓉。这样，欧阳轩的武功便集合了欧阳和慕容两大门派的精华。欧阳震的良苦用心，做儿子的当然明白，于是，欧阳轩夜以继日地苦练剑法。
欧阳轩早已把自家的剑法练得炉火纯青，但慕容氏的剑法太深奥，尤其是玉女心经里的最后几招实在是奥妙无穷，仅这几招，欧阳轩已苦练三年。那日，趁春色盎然，地气上升，正是练玉女心经的好时节，师父慕容蓉把欧阳轩叫到后山，切磋剑法。
慕容蓉告诉他：玉女剑法最后一招也是江湖相传天下无敌的“雌雄一剑”，所谓“雌雄一剑”就是童男处女合剑而一，爆发出玉女剑的真气，这才天下无敌，至今没人能逃过此招！可今天欧阳轩一人怎能练就此招呢？慕容蓉说：“你父亲早已给你定下此人，但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大小姐。和你练就此功，必须朝夕相处几日，彼此默契之后才能发出真气，所以此人也只能是你未来的妻子。不然哪位女子肯与你单独朝夕相处呢？”
“师傅也不知是哪家女儿吗？”欧阳轩疑惑地问道。慕容蓉摇摇头。为了比武，欧阳轩此时也顾不得想其他的事了。接着，欧阳轩和师傅大战三百回合，两人都已大汗淋漓。侍奉的丫鬟莲莲手提水壶在旁，看到二人停下，急忙给倒了两杯水。
转眼，欧阳轩要起程去泰山了。父亲叮咛道：“江湖险恶，一路要多加小心，尤其要防备柳家之人！还有一事，如在路上遇见侠女，又能和你心有灵犀，那可能就是你未婚妻了，相信她也早练就了至高无上的玉女剑法，你们俩只要稍试切磋，就算柳氏再强大，也定赢不了天下无双的玉女‘雌雄一剑’！为父也已做好准备，只要你一回来，我们举家立即动身奔赴江南。切记！”欧阳轩郑重地点点头。
欧阳轩拜别父亲、师傅，持剑出门，侍女莲莲背一小包袱紧跟其后。
这一日，欧阳轩踏入河北境界，天色已晚，刚在小镇上找到客栈，正要和店小二订房间，只见闯进两位红衣女子，前面那位身背长剑、模样俏丽者大声说道：“小二！来一间上好的房间！再把晚饭送到房间来！”店小二也顾不上招呼欧阳轩，赶紧应答。
欧阳轩谨记父亲出门前的教导，所以根本不与他人计较。为了安全起见，欧阳轩订了一间客房，两张床隔个帘子，二人早早安歇了。
次日，欧阳轩辞了店家，刚出小镇，只听莲莲叫道：“少爷你看！”原来昨天那两位红衣女子，正慢悠悠地走在他们前面。欧阳轩突然想到，她们身背长剑，莫非也是去泰山比武不成？于是，快走几步道：“姑娘这是去哪里？”
为首的女子好像知道他们就在身后似的，慢慢转过身来，故作深沉道：“去山东。”
“莫不是也参加泰山比武？”欧阳轩试探道。
“正是！”女子答道。欧阳轩急切地问：“阁下是哪个门派的？”“我乃燕山派李莹！这是我的侍女小翠。”女子回答道。
欧阳轩一阵兴奋，父亲说过，路上可能遇到自己的未婚妻，也是和自己双剑合一之人！可为了稳妥起见，欧阳轩没敢直说，只道：“姑娘，我们俩边走边练剑如何？这样既不耽搁行程，也不耽误练武！”姑娘羞涩地点点头。欧阳轩大喜，心想：肯定是她了，不然她怎么会既肯和自己做伴同行，又答应练剑呢？
李家姑娘对欧阳轩的家事也问了个底朝天。欧阳轩一一答来。
欧阳轩和李家小姐在一片空旷的草地上挥舞长剑，你来我往。只见欧阳轩一式雄剑穿心！那女子来个海底抽身，躲过一招。接着，欧阳轩又是玉女偷袭！这次李莹差点儿被击中，幸好欧阳轩收手及时。二人大战几十回合，已是晌午，二人皆已汗流浃背。莲莲急忙拿出汗巾给少爷擦汗。李莹见状，酸溜溜地说：“自古丫鬟爱少爷，不知欧阳兄是不是也是位多情少爷呢？”
欧阳轩急忙解释：“她不是丫鬟，是我妹妹！”
“哦？妹妹！正好我有个哥哥，不如把你妹配给我哥，我们不是亲上加亲吗？”李莹阴阳怪气地说。
欧阳轩道：“她只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你这样说她，她一定害羞的！”
莲莲只顾低头脸红！
欧阳轩发现李莹武功不如自己。只好接着试探道：“小姐出门时，父母没给您说会遇见故人吗？”
“当然，只提到你们欧阳家，除此，没有旁人了！”李莹郑重地回答。
欧阳轩心想：看来对付柳家只能靠自己了，什么“雌雄一剑”，什么未婚妻，只不过花拳绣腿，一花瓶而已！
转眼数日，他们一行四人来到泰山脚下，此时各大门派也相继到来，依次对决。直到最后，还是欧阳家的天胜派和柳家的北岳派对峙。
柳家长子柳一行出刀带狠。欧阳轩知道柳家的每一刀都想夺他性命，所以他也不甘示弱，每一剑都巧妙地把柳一行的刀克出去。接下来几招，柳一行由于报仇心切，乱了刀法，只有还手之力没有反击之功。旁人观看，唏嘘不已，大赞欧阳家盟主并非虚传，仅十几岁的孩子就如此厉害！
就在输赢分明之时，只见李莹提剑上前，和柳一行一刀一剑左右一横，形成“一”字。四目敌对欧阳轩。欧阳轩意外地看着李莹：“你？”
“不错！在下柳莹！这是我哥！”李莹瞬间变成柳莹，欧阳轩大吃一惊！
“路上？你？”欧阳轩语无伦次。
“一路我都想杀了你，可惜不是你的对手！但我已能破你剑招。”柳莹怒气冲冲说。
“半路相遇也是你的阴谋？”欧阳轩不死心地又问道。
“当然，我家说的只有你欧阳家，别无旁人！怎么？你那老不死的父亲怕啦？他怎么不来受死，派你来顶罪，今天是我们柳家报仇的日子到了！”说完，兄妹二人扑面而来。欧阳轩奋力应招。别看兄妹俩单打独斗时武功略差一筹，但刀剑齐上，还真够欧阳轩应付的，再加上欧阳轩也被突如其来的变故搅乱了心智，剑法一时有点错乱。再加上柳氏兄妹他们可不是单单来比武拿冠军的，他们是来报血海深仇的！所以他们的招招式式都是直取他性命而来。其他门派乐得看他们残杀，一个个坐山观虎斗。
欧阳轩渐渐招架不住，一个飞身跳出圈外，想退身言败。这也是临出门父亲最重要的嘱咐：如不能取胜，保全性命为重，千万不能逞一时之强，如若不然，对方想饶你性命也没机会！
然而，柳氏兄妹哪里肯放过报仇的机会，继续穷追不舍。这兄妹一左一右，刀剑同行，直刺欧阳轩的心脏，欧阳轩右手挥剑抵挡柳一行，这时只听得一声大叫：“雌雄一剑！”一个俏丽的身影似一阵旋风，直奔柳莹而来。来者之快让人看不清她的面目，只听得声音是位少女，欧阳轩也仿佛知道对方的用意，不约而同地使出了玉女剑法的最后一招“雌雄一剑”。只见柳氏兄妹，纷纷倒地。
各大门派定睛观看，原来是一小丫头。只见她个子不高，眉清目秀，一脸的清纯！“莲莲？”欧阳轩惊讶地叫道。
“公子！在下慕容莲莲。”莲莲冲欧阳轩抱拳。“你和师傅一个姓？”欧阳轩还没说完，莲莲接着答道：“是的！我是师傅的女儿！老爷和师傅怕你分心，也怕仇家知道了从中作梗，破我们的剑法，所以一直对少爷隐瞒真相！你白天练功，而我只能晚上练了！”
“你的剑哪来的？”欧阳轩问道。“公子你有所不知，你的剑乃玉女雄剑，我用的剑是玉女雌剑，雄剑硬似金，而雌剑柔似水。我一直把它藏在腰带里，所以没人知道。”莲莲答道。
“是啊！我真糊涂，天下有谁比你我更心有灵犀呢？我们朝夕相处了十年！”欧阳轩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笑道。
这时，各大门派纷纷恭喜欧阳家再次夺盟主之位！
只见欧阳轩大喊：“各位前辈！且慢！先听在下几句话，这次出来之前，家父早已叮嘱过，欧阳家这次输赢如何，都不再坐这盟主之位了。从今以后江湖有事，就请过问少林寺的住持方丈吧！也希望各门派不要为了逞一时之勇，再伤及无辜了！家父因为十年前失手杀死柳家掌门，愧疚一生！他早已自废武功，在家念佛修道。我来此地，就是为了了却与柳家十年的恩怨。柳家兄妹只是中了玉女剑法的三分真气，他们醒来后，可能武功减弱三成，别无大碍。这次回去之后，我们欧阳家将举家南迁隐居，从此，中原不会再有天胜派了！告辞！”说完，欧阳轩和莲莲相视一笑，同时，飞身进入树丛不见了踪影。
选自《百家故事》2014.8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