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掌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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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奎发召集一帮三教九流,成立了一个长沙帮,专干盗墓的活计。他们连掘了数个秦汉时期的大墓,轰动一时。后来长沙帮被警方打得鸡飞狗跳,他只得带着心腹逃到北方避风头。可张奎发贼心不改,来到北京后,他心思又活络起来,领了一帮农民,在京郊十三陵的东井盗墓。谁知,他们正挖到一半,警笛轰鸣,张奎发和同伙们被警察抓住,关进了牢房。
  原来,一个星期前,就有村民在东井这边发现了洛阳铲撬出来的洞和一些烟蒂,并报告了警方。警方紧急布控,这才成功抓捕了张奎发。可是,从警方抓获的几个长沙帮骨干的供词来看,张奎发只是一个“支锅”而已,在其上面,还有更高一级的“掌眼”存在。
  为了抓住掌眼,上头决定派遣干警刘杰,混入张奎发团伙内部,摸到高层,将他们一网打尽。
  刘杰首先假扮成重犯,然后和张奎发关在了一起。他很快就取得了张奎发的信任,并在警方的“配合”下,成功协助张奎发越狱。逃出去后,张奎发把刘杰带到了他在琉璃厂附近的一个据点。到那儿之后,张奎发经常往外跑,而且一离开就是几天。刘杰等得不耐烦了,决定暗中跟踪他。
  这天,刘杰一路跟踪,见他走进了一个四合院。刘杰翻墙而入,从窗口偷偷往里面看去,只见张奎发和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正商谈着什么。从他们的言谈中,刘杰得知年轻人叫吴之哲。他还隐约听到通县、秘密基地、宝藏之类的字眼。刘杰眼睛一亮,知道他们要干大案子了。
  可惜他离得太远,根本听不清具体内容。刘杰心思一动,见正房附近的东厢房没有亮灯,便翻了进去。
  谁知,他翻进去,却发现屋内灯火通明,有个女孩在里面,因为窗户上贴了不透光的牛皮纸,他才误以为里面没人。女孩见刘杰进来,显然十分吃惊,刘杰说道:“姑娘是被这帮恶贼囚禁在此的吧,不用担心,我来救你。”说着,他凑到门前,小心翼翼地往外探视,唯恐被人察觉,忽然后脑勺一痛……
  过了很久,刘杰迷迷糊糊地苏醒过来,感觉自己好像在一辆车上。刘杰假装仍然昏迷。等车停下来,有人把他抬进了一栋建筑里面,扔在地上。等他们离开后,刘杰坐起身来,在地上找了一块尖锐的瓦片,将绳子给割断了。
  等刘杰走出房间,发现外面是一条走廊,原来这里是一间古寺。他听到有动静,于是赶紧躲到一根柱子后。等两个巡逻的人押着一个女孩走过去后,他从背后将他们瞬间击晕。
  刘杰定睛一看被押着的那个人,又是一呆:“姑娘,又是你!”
  她正是刘杰在四合院东厢房见到过的女孩。刘杰竖起手指头“嘘”地说道:“不要叫,我不是坏人。”
  那女孩虽然吃了一惊,但是胆量颇大,一声不吭。刘杰对她说道:“我们一起逃出去,跟在我后面,明白吗?”那女孩犹豫地点点头。
  他带着女孩往山下跑了几百米,发现前方又出现了一座庙宇。
  刘杰向庙内望去,见里面是一群和尚,正在忙着什么。他大喜,忙上前求救。
  谁知,那些和尚先是一愣,接着便大喊:“抓住他们!”
  刘杰顿时明白了,这些和尚是盗墓团伙假扮的。和尚们很快将他们围了起来。见他们人多势众,刘杰顾不上女孩,只好只身突围,夺路而逃。他一头钻进山下树林,那些和尚乱哄哄地找了一阵,找不到他,就打道回府了。刘杰决定等天色暗下来,再想办法去救那个女孩。
  傍晚,借着夜色,他又转了回去,庙宇的大殿上,挂着一块破破烂烂的匾额,上书“大通寺”。大通寺里灯火通明,和尚們忙忙碌碌地把一些照明、挖掘器材搬进搬出。
  突然,刘杰发现不远处正是吴之哲和张奎发。吴之哲问道:“就是这里吗?不要弄错了。”张奎发说道:“错不了,抗战的时候,日本鬼子确实来到了这里,把周边村子里的人赶出去,在这里修建基地,里面一定埋藏了他们搜罗的宝物。”
  刘杰悄悄绕到大通寺的另一边,翻墙而入,见里面只有一个和尚正蹲在地上收拾一堆绳子。刘杰找了块砖头将他打晕,将他的百衲衣扒下来,穿在身上,从和尚身上摸出把匕首,将头发胡子全剃光,扮成了和尚模样。他回到前殿,正寻思下一步怎么办。忽然,有人喝道:“怎么绳子现在才拿来?快点!”
  刘杰忙走了过去。和尚带他来到寺庙后面靠山的地方。这帮盗墓贼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探照灯,将后山照得宛如白昼。山脚下有一道巨大的裂缝。大家一起进入了裂缝,里面是个空旷的山洞,洞内也安装了电灯,灯光的映照下,只见前方有一个巨大的佛像。
  佛像的肚子被挖了个大洞,里面还有一排阶梯,通往地下。刘杰跟着和尚下了阶梯,然后继续往前走,发现前方几十人围聚在一道大铁门之前。原来,铁门把甬道给完全堵住了。刘杰躲在阴暗的地方,四下打量,忽然看到了那个女孩,让人奇怪的是,周围的人都对她恭恭敬敬。
  带刘杰下来的那个家伙从怀中拿出定向爆破的炸药贴在门上,将门炸开了。众人刚松了一口气,一具尸骸突然冲了出来。众人一惊之下,纷纷抠动扳机,对准尸骸拼命射击,瞬间将其打得稀巴烂。
  张奎发挥手叫人停止,等待了片刻,他握着猎枪走了进去,用电筒往里面一照,哈哈大笑道:“人吓人,吓死人。大家过来看看吧。”
  众人鱼贯而入,用电筒一扫,不免心惊胆战。铁门背后,尸骨累累,大多穿着黄色的鬼子军装,看他们的样子似乎是想往外逃,却没能逃出去。当他们炸掉铁门以后,一具倚在门后的尸骨就掉了出来,被他们误当成会跑动的尸骸。奇怪的是,尸骸上看不出伤口或者用毒的痕迹,他们是怎么死的?
  张奎发派了几个盗墓贼先进去铺设电线、安装电灯。不一会儿,居然有人找到了电路的总接口,也就是说可以用外接的电源,接亮基地里面所有的灯光。大家正在惊喜的时候,忽然“吱吱”几声怪响,一阵极其不适的感觉袭来,胸闷欲吐,随后外接电源一下子被烧坏,顿时陷入了黑暗之中。
  众人用手电筒互相照了照,发现都并无大碍。这时,前面探路的盗墓贼跌跌撞撞地逃了回来,每个人都口鼻流血,不一会儿便倒地死了。
  众人又惊又惧,但到底是利欲熏心,这帮盗墓贼决定继续前进。忽然,张奎发叫了起来:“看,那是什么东西?”众人看过去,却见一个巨大的圆柱体,表皮破损处露出粗粗的铜线。而在圆柱的上面,则缠满了电线,通向远处。女孩说,这是种大号变压器,既然出现了变压器,那么发电厂应该就在旁边不远处。众人看过去,果然不远处有片巨大的发电设备。这下,刘杰明白了,这女孩一定是考古学家,不然他们费尽心机绑架她干吗?
  但是奇怪的是,在发电厂附近,拦着一张铁丝网,上面还挂满了一个个金属鹿角,鹿角旁边还连着一条粗粗的铜电缆,像是一套电磁波发生装置,类似主动雷达。
  众人检查一番发电设备的运转情况后,居然启动了。锅炉首先驱动了涡轮开始发电,同时带动传送带不断地把煤运进来,捣碎成煤粉,送入燃烧炉,电压开始增强,忽然远处的变压器“噼噼啪啪”几次电火花闪耀,四周猛然如白昼一样开始亮了起来,通电了。但是奇怪的感觉又出现了,叫人痛不欲生。女孩看了看那些鹿角,忽然大叫道:“不好,鹿角是次声波发生器,日本鬼子在研究次声波武器!快跑!”
  难怪会有这种不适的感觉,次声波与人体器官的共振,会导致器官变形、移位,甚至破裂,从而达到杀伤目的。之前盗墓贼连上基地的电源以后,就启动了次声波武器。发电设备启动以后,短时间内根本没法关闭,因此面对次声波武器,唯一的办法就是逃。
  此刻每个人都顾着自己逃命。没人管那个女孩,刘杰乘机拉起她就往外跑,逃出大佛后,次声波衰减了不少,不适感才消失。
  但是张奎发和众盗墓贼刚刚逃出基地,顿时愕然发现,山下居然警灯闪耀。很快,他们就被抓住了。当然是刘杰报的警。
  吴之哲见状,大惊失色,他转身就想往山上逃。刘杰放下女孩,扑上去抓他。他恶狠狠地将刘杰踹倒在地。刘杰立即翻身跳了起来,冲过去一下子将他撞翻,缠斗起来。
  这时,只见那女孩跌跌撞撞地爬了起来,拾起一块大石头,向他们走来。刘杰以为她要砸吴之哲,哪知她却向刘杰砸来。刘杰大吃一惊:“你不是被盗墓贼绑架过来的吗?”
  女孩喝道:“老娘才是长沙帮的掌眼,可恶,早知道我当初发现你时,就该宰了你!”
  刘杰顿时如五雷轰顶,一脚将她踢开,她倒在地上昏了过去。而吴之哲被刘杰死死抓住,一直到警察来为止。这次警方大获全胜,一举端掉长沙帮,除了少数几条杂鱼漏掉以外,主要骨干一个也没跑。
  原来,女孩和张奎发一起建立了長沙帮,她才是幕后主使。她之所以第一次没有杀刘杰,本是想让刘杰在进入基地时充当探路的替死鬼,没想到却因此让计划全盘落空。
  选自《今古传奇故事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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