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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莱特在拉斯维加斯的一家地铁公司上班，不知什么时候迷上赌博，短短半年就输光父亲留下的全部家产。为了翻本，布莱特豁出去了，向兰登他们几人借了高利贷。
人背时，喝冷水也塞牙。没多久，布莱特借的高利贷又输得一干二净，而债主形影不离地盯着他。不过，老虎也有打盹时，一天深夜，布莱特找了个机会，跑到外地去躲债，这一去就杳无音信。
一年后，布莱特回来了。他西装革履，提着密码箱，神采奕奕，住进一家五星级酒店。晚上，布莱特订下一桌酒菜，给兰登他们几个债主打电话，要他们到酒店来拿钱。
一会儿，兰登和另外几人来了，他们全是放高利贷的。几个人走进房间，布莱特迎上去，抑扬顿挫地说：“各位都是我的朋友，在我需要钱的时候解囊相助。今天我凑了20万美元，但和欠大家的钱相比，还差几万，所以想和大家商量一下，这钱该怎么还。”
这话像一滴水落进滚烫的油锅，大家你一言我一语地说开了。有人说按借钱的先后还，有人说借钱少的先还，这样可以多还几个人，也有人说借钱多的应当先还。
就在这时，兰登霍地站起来，黑着脸说：“我丑话说在前，不管你怎么还，今天我的钱要定了，否则你就别想走出这门。”
布莱特耸耸肩，轻松一笑，指着桌上的密码箱，说：“我刚才只是和大家开了一个小玩笑，没想到大家当真了。各位放心，欠大家的钱，今天我会一分不少地还了。”
说完，布莱特从衣兜里拿出笔记本，读起来：“兰登，五万美元；多诺万，四万美元；哈德，六万美元……”接着，布莱特就从密码箱里拿钱开始数，每个人接到钱后，就把借条还给布莱特。等把所有人的钱都还清以后，布莱特拿出打火机，当着大家的面，把借条烧了。
这时，服务生把酒菜端上餐桌，布莱特热情地招呼大家落座后，一拍脑门，说：“瞧我这记性，差点忘了，我还欠一个朋友的钱呢。”说完，他拿出手机，一边拨号一边走向门外。
大家拿到了钱，心情很好，你一杯我一杯地喝起酒来。正在兴头上，突然，门口出现两个警察，其中一个大个子走过去，对着布莱特厉声喝问：“你是布莱特？”
布莱特点了点头。
大个子警察问：“你昨天从银行抢来的30万呢？”
布莱特把笔记本递给警察，说：“都给了在座各位。”
大家一听，面面相觑。
警察接过笔记本，看看大家，严肃地说：“这钱是布莱特从银行抢来的。你们都是聪明人，还是主动交出来吧。”说着，警察根据笔记本上的记录，开始念名字。
兰登他们顿时吓得面如土色，一个个极不情愿地把钱放到桌上。
说时迟，那时快，突然，布莱特按熄了电灯，声嘶力竭地吼道：“你们还不快走，要不你们放高利贷的事警察也会知道了。”
这么一喊，兰登他们慌了神，屋里响起“噼里啪啦”的脚步声。片刻之后，灯再次亮起来。屋内只剩下两个警察和布莱特，他们互相一看，哈哈大笑。
布莱特说：“谢谢两位，终于让我还清赌债，今晚可以安安稳稳地睡一觉。”
大个子“警察”说：“要不是看在你真心表示不再赌博的分儿上，我才不会借钱给你呢。”
小个子“警察”挠了挠后脑勺，说：“我也不会提心吊胆冒充警察呢。”
第二天，兰登他们聚在一起，聊着天。兰登说：“真想不到，布莱特为了还钱给我们，竟然去抢银行。”
“这小子还真够义气的，昨天晚上要不是他按熄了电灯叫我们快走，放高利贷的事一败露，我们就惨了。”
选自《三月三》2013.6
（彭建辉 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