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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故技重演
话说曹操以徐母为人质,将刘备的谋士徐庶诱进曹营后,深知此举犹如去掉了刘备的左膀右臂,便决定借此良机,派大军前去攻打刘备。
曹操将众文武召集到中军大帐,正欲分兵派将,忽见探事官进来报道:“禀丞相,刘备已于昨日将卧龙岗的诸葛亮请至新野,拜为军师。”
“啊”曹操闻言不由倒吸一口凉气。他久慕诸葛亮大名,知道他有安邦定国的韬略,自己虽多次派人去请,却都被对方回绝了,原打算抽个空隙亲往卧龙岗求贤,不料尚未动身,却被刘备捷足先登,抢先将诸葛亮请了去。
曹操紧皱眉头,在帐中来回踱着步,因事出突然,他顿感束手无策,一时竟想不出该如何应付。
这时,谋士荀攸上前一步道:“那刘备虽然请到了孔明,依然不足为惧。”
曹操道:“何以见得”
荀攸道:“丞相,诸葛亮被请到刘备军中,寸功未立,尚无威信,因此,纵然有天大的才能,一时也难以施展,丞相可趁他在新野立足未稳之际,即刻派大军前往征讨,必大获全胜。”
“有理。”曹操点了点头,疾步回到帅案前抽出一支签发令道:“夏侯忄享、于禁听令,命你二人速带十万大军,兵发新野,剿灭刘备,不得有误。”
“尊令。”夏侯忄享、于禁接过令箭,仰首阔步出了大帐。接着,曹操又叫过张郃、李典二人,说道:“命你二人火速带五百轻骑赶往卧龙岗,务必将诸葛亮的眷属劫来见我。”
“是。”张郃、李典接令而去。
曹操望着他二人的背影,手捋长须,脸上浮现出一副得意的笑容。
二、节外生枝
夏侯忄享、于禁统十万重兵,征伐刘备,被诸葛亮在博望坡燃起的一场大火烧得丢盔弃甲,大败而归。刘关张率军鞭敲金镫鼓,齐唱凯歌还,率得胜之师回到新野县城。
庆功宴上,刘备亲自上前为诸葛亮斟满一杯酒道:“此番大败曹兵,全凭军师妙计。”
诸葛亮轻摇羽扇道:“若非诸位将军同心协力、拼死一战,亮纵有千条妙计,也是枉然。”
“军师言之有理。”刘备道,“不过还有一桩心事,让备寝食难安。”
诸葛亮道:“主公有何忧心之事,尽管直说,亮或许能排解一二。”
刘备长叹一声道:“去接军师家眷的车马去了这般时候,还不见回还,我担心会有什么意外啊。”诸葛亮正欲答话,却见一个兵丁进来报告前往卧龙岗接军师家眷的车马回来了。刘备闻知,喜出望外,大步迎出中军帐,却不见诸葛夫人的影子,惊问原由,只听为首的那名副将道:“末将到得卧龙岗之时,正逢军师夫人的尊父黄承彦先生不幸病故,夫人欲在家守孝数日,晚些时候才能迁来新野。”
诸葛亮听闻岳父大人病故的消息,悲痛万分,忍不住两行热泪滚滚落下。刘备上前安慰了几句,又道:“尊夫人留在卧龙岗,恐遭曹兵侵扰,为防不测,当速派一支兵马,前去加以保护。”
诸葛亮连连摇头道:“主公盛情,亮感恩不尽,然现今军中正值用人之际,岂可为亮的一己私事而影响军务”
刘备道:“曹孟德为人狡诈,不得不防啊。”
“主公所言甚是。”诸葛亮道,“不过此去卧龙岗不需劳师动众,只派一人前往足矣。”
“谁”
“子龙将军。”
“那有何难。”刘备道,“备这就派他前往。”
三、身陷绝境
张郃、李典引五百轻骑,马不停蹄,飞速向卧龙岗进发。这日,一行人来至卧龙岗下,远远就见一列送葬的队伍缓缓向这边走来,一问两旁观望的人群,方知死者乃诸葛亮的岳丈大人黄承彦。张郃见状真是大喜过望,有道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想到此处,他一声令下,命五百兵士一个个弓上弦,刀出鞘,横眉立目,将送葬的人群团团围住。
张郃满脸得意地说道:“诸位勿惊,我不会伤损尔等毫发的,快请你家主人上前回话。”
张郃话音刚落,只见人群中走出位一身缟素,面带泪痕的女子,她长得虽算不上漂亮,却二目有神,眉宇间透着一股英气,此人便是黄承彦的爱女、诸葛亮的贤妻黄氏女。
黄氏女向张郃怒斥道:“尔等是何方山贼草寇,因何无故拦截我们的灵车”
张郃向黄氏女躬身一礼道:“诸葛亮夫人不必误会,我等特奉曹丞相之命,来接你去那里享福的。”
黄氏女听罢,不由一阵冷笑:“我若是不去呢”
“恐怕如今由不得你了。”一旁的李典大叫道,“来呀,给我将她拿下。”
众军士闻言,“呼啦”一下围将上来,这时就见黄氏女后退了半步,大喝一声:“且慢”
张郃道:“你还有何话讲”
黄氏女道:“汝等想让我去曹营,须待我葬了父亲,在他老人家坟前守孝三日,方可动身,否则我便一头撞死在此处。”
“这——”黄氏女的一番话可把二将都难住了,他们临行之时,曹操有言在先,务必确保诸葛亮家眷的安全,假如逼得太紧,黄氏女情急之下寻了短见,日后丞相面前又如何交待
万般无奈,张郃只得答应了黄氏女的要求。
四、巧过曹营
黄氏女埋葬了父亲,祭奠已毕,让家人在黄承彦的坟茔一侧搭建起一座草棚,她要亲自在此守孝三日。
张郃惟恐其中有诈,将黄氏女的家人全都轰走,只留她一人在棚中,然后命军士们在距草棚数丈开外的地方安下营寨,将草棚围了个风雨不透,水泄不通。
中午时分,一位白发白须的老仆提着饭盒来到张郃营前,吵着嚷着要进去给夫人送饭,张郃命人严加盘查,见盒中除了饭菜,并无他物,才点头同意放行。
黄氏女正在草棚中长吁短叹,却见一个陌生的白发白须老者提着饭盒走进来,不由一愣,惊异地问,“这位老伯,你是——”
那老者放下饭盒,一把抓掉嘴上的假胡子,向黄氏女施礼道:“禀夫人,末将乃诸葛军师手下战将赵云是也,此番奉了军师之命,乔装打扮,特来营救夫人。”
“原来如此。”黄氏女点点头道,“如此就全靠赵将军了。”
“军师重托,岂敢有违。”赵云道,“赵某就是舍了一条性命,也要保夫人杀出重围。”
黄氏女道:“将军言重了,我有一计,无须动刀动枪,便能摆脱曹兵的纠缠。”
赵云道:“夫人有何妙计,尽管吩咐,云自当竭尽全力,帮夫人脱离险境。”
五、以假乱真
三天的时间转眼就到了。
这日,天刚蒙蒙亮,张郃便命军兵们饱餐一顿,准备起程。正在此时,只见有个头戴斗笠的女仆提着饭盒来到营前,张郃见状很是奇怪,以前的老者因何又换成了女仆莫非其中另有蹊跷想至此处,亲自上前查看,确认并无可疑之处,才将她放进去。
工夫不大,那女仆提着空饭盒从棚里出来,穿过曹军营寨,步履从容地离去。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来了,张郃来到草棚中,只见黄氏女正面朝墙壁静静地端坐着。
张郃道:“诸葛夫人,我们该动身了。”
黄氏女依然一言不发,静静地坐在那儿。
张郃很是好奇,走到近前一看,不由大吃一惊,面前坐的哪里是什么黄氏女,分明是个用竹木制作的假人。
原来,黄氏女利用赵云送饭的机会,画了一张制作竹人的图样,让赵云带出后,对照图样制作了一个能走会动的竹人。今天一早,趁着天未大亮,赵云便按动那竹人身上的机关,让它提着饭盒混过曹兵营帐,然后,黄氏女又换上竹人的服装,瞒天过海,从容不迫地混过曹军的哨卡。
张郃知道上了当,直气得暴跳如雷,会同李典,召集起众军士,火速向黄氏女远去的方向追去,没走多远,忽见树林中闪出一员大将挡住去路,只见他金盔金甲,跨马摇枪,威风凛凛,杀气腾腾,非是旁人,正是赵云赵子龙。
张、李二将都已急红了眼,一左一右直向赵云冲去,三人混战在一处,直打得天昏地暗,难分难解。
此时,黄氏女早已在两名军校的护送下,直奔新野投奔诸葛亮去了。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00年第6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