漫长的十四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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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印从外地出差回来,到家时已经午夜了。

  她住在十四层,顶楼,这个时间电梯已经停了,只能爬楼。望着又陡又长的楼梯,小印有些害怕,一边慢腾腾朝上走,一边给男朋友打电话:“亲爱的,我回来了,你下楼来接我。”

  男朋友说:“你别动,我马上下去。”

  小印爬到六层时,还不见男朋友下来,于是又给他打电话,问:“你怎么还不下来!”

  男朋友说:“我到二层了!你在哪儿?”

  小印一下子愣住了,这栋楼只有一个楼梯啊!她顺着楼梯朝上看了看,又朝下看了看,说:“我在六层!”

  男朋友说:“你等我,我马上上去!”

  在他挂断电话的一瞬间,小印听到了他“噔噔噔”的跑动声。

  小印等了半天,还不见男朋友上来,她又给他打电话:“你在哪儿啊?”

  男朋友说:“我没看到你啊,我已经到八层了!”

  小印说:“你别挂我电话,我上去。”

  她快步爬上八层,根本不见男朋友的身影。她对着电话颤巍巍地说:“我在八层了,怎么看不见你?”

  男朋友在电话中说:“我也看不见你啊。”

  这时候,楼上传来了脚步声,小印认为是她男朋友,他可能数错楼层了。当这个人走下来的时候,小印打了个冷战——是个女人,她的脸上蒙着头发,根本看不清五官。小印赶紧靠在墙上让路,一动都不敢动。这个女人走过去之后,突然停下了,前面明明是空的,她却低声说:“先生,请让一下……谢谢。”然后她侧着身子走过去,下了楼。

  小印对着电话小声说:“你看到一个女子走下去了吗?”

  男朋友说:“看到了,她还让我让一下……”

  小印说:“我们见鬼了,赶快回家!”

  她快步爬上十四楼,终于看到了男朋友,两个人紧紧抱在了一起。

  选自《胆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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