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场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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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挑杂货的二愣子来到县府前,径直往里走,连一道门卫询问都不答理,二道门两个门卫拉了枪栓,他这才止住脚步。

  “找谁?”

  “找俺表哥,咋?不许?”

  “你表哥是谁?”

  “俺表哥是梁文举,是你们的县太爷。”

  “大胆,你敢糟蹋知县。”

  “俺俩自小开裆裤就在一起,他大名梁文举,小名丑子,绰号小白脸。”

  门卫面面相觑,凑到一块儿叽咕叽咕,一个门卫匆匆朝里院跑去。不一会儿跑了回来,二话没说,抬起枪托便砸,另一门卫也大打出手。二愣子就地打转边躲边嚷:“梁文举,梁文举──救救你表弟呀。”

  这时,一群人走过来,领头的一人厉声呵斥:“哪来的无赖之徒,光天化日,竟敢在县府撒泼,若不严治那还了得!”

  说话人正是梁文举知县。二愣子傻眼了:“表哥表哥表哥……”

  梁知县已被人簇拥着走出老远了。

  当晚夜半,二愣子正在班房中张皇颤抖,无声地流泪,突然有人轻声过来,打开房门,黑暗里拉住二愣子的手:“表弟,你的货挑子,我已叫人装满了,这还有点银子你也带上,等会儿你就上路回家吧。”

  二愣子听是表哥的声音,又喜又惊又气,半晌不语。

  梁知县长叹了口气:“表弟,你哪知晓官场门道?你在县府呼名唤姓,岂不损了我知县的威严,叫我咋在此做官?”

  二愣子想来也是,便匆匆消失在茫茫的夜色里……

  选自《故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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