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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口脱险
1944年，德军发射的炮弹意外击中了当地一座小学，造成几个孩子死亡，而剩余九个孩子，在老师的带领下逃走了。德军军官沙尔担心事情败露会受到谴责，丧心病狂地决定：将剩下的孩子全部抓到，处死封口。
德军追到一块山地，孩子们都失去了踪迹，德军拉出唯一的军犬搜查，很快在一个山洞口发现了有人藏匿的气味。军犬刚钻进山洞，山洞里面就发出来人声狗吠的激烈搏斗声。不到几分钟，军犬忽然惨叫一声，里面就恢复了平静。一个士兵钻进山洞，这才发现，山洞里躺着一个已经被军犬咬死的人，而军犬也被此人用牙齿咬断了喉管，这个人就是带领学生逃生的老师。然而，那些孩子却消失不见了。
沙尔知道，这老师故意留在此地，就是担心队伍里面的军犬会根据气味搜寻孩子，所以将军犬在此引入山洞，同归于尽。
不过这个地方山路简单，士兵一路追寻，终于在一个山沟里，发现了一个正在此停歇的马戏团。一些表演马戏的道具乱七八糟堆在一起，几匹马在啃草，只留马戏团团长巴格在这里，似乎在看场子。
沙尔知道巴格肯定清楚孩子们的去向，一举枪，巴格就吓得软在了地上。他拉开了一个变魔术的大箱子，只见里面正是那几个孩子：“我们是偶然遇到这些孩子的，您也不要怪罪我们。”
沙尔命令士兵将这些孩子带走。这巴格道：“长官，我们这里有一辆马戏车，你们完全可以把这些孩子关进车子里。您放心，我给你们当司机。”沙尔觉得有道理，将这些小孩全部赶进了车里。这时候，巴格指着车顶的一个大“气球”道具说道：“长官，这东西是演出道具，我给它卸下来。”沙尔也没理会，任巴格在上面将“气球”道具卸下来。
几分钟以后，巴格站起来，手里却多了一把鞭子。忽然他就抽了眼前一匹马一鞭子，这匹马疯了一般地跑了出去。只见马后面拉着那个大“气球”，“气球”在草地上飞快地随马朝远处飞去。沙尔发现“气球”里面几个小身影一闪，顿时明白了。原来巴格趁大家没留神，将这些孩子塞进了这个“气球”里。马匹自然比人跑得快，加上草地摩擦力小，一会儿就跑了很远。沙尔赶紧带领部分士兵拦截那匹马，另一部分士兵留下来，守住巴格。
沙尔带着士兵追那匹马跑了很远，直到那个“气球”被卡住。沙尔让士兵打开“气球”，这时候，几只穿着花花绿绿衣服的小猴子从里面蹿了出来。沙尔一拍脑袋：“上了这老家伙的当了！”
当沙尔带领士兵回到原地的时候，只见守着的几个士兵已经中弹躺在了地上。沙尔扶起一个还未断气的士兵问怎么回事？士兵说道：“车里，还有七八个成年人，都是马戏团的，我们根本没做准备……”
沙尔气得咬牙切齿，让士兵顺着车印往下追赶。
雪山里的裸男
天空慢慢下起了雪，车印越来越明显。追到了一个山脚下，只见车子被遗弃在山脚，大大小小很多脚印冲着山顶走去。
沙尔让士兵往上追，然而士兵刚往上走了几步，忽然一枚子弹飞来，正中士兵眉心。沙尔道：“这枪法还真准，马戏团有一个射靶或者扔飞刀高手。”
鉴于这种情况，沙尔也不敢轻举妄动，于是让士兵就在山下守候，然后让两个士兵观察周围地形。
不到几分钟，一个士兵跑了过来，报告道：“将军，山后是断崖，大概十米之外才有另外一座山崖，他们逃不掉了。”沙尔松了一口气，但是很奇怪为什么只回来一个士兵。士兵说道：“将军，两段断崖中间是个风口，我和里尼在那站了一会儿，以为里尼打瞌睡呢，一动不动，我一推，他竟然都被冻住了，像冰块一样滚到了山下……”
沙尔大吃一惊，德军哪有遇到像苏联这么恶劣的天气，于是让士兵都钻进那个车里躲避寒风，死守着上面的人，直到他们坚持不住，投降下来。
然而过了半天，上面依然没有动静，沙尔坐不住了。这时候，只听外面士兵大喊一声：“山上有东西滚下来了！”
一个巨大的雪球滚了下来，雪球爆炸了，几个士兵躲闪不及，被炸身亡。就在此时，第二个大雪球接着滚了下来，又是一声巨响，雪球爆炸了。
沙尔命令士兵硬往上冲，第三个大雪球就接着滚下来，沙尔和众士兵被吓得赶紧闪躲，雪球一直滚到了很远的地方才停了下来。然而这个雪球却没有像先前那些雪球一样爆炸，而是忽然裂开，从里面跳出来一个瘦小的男子。
原本以为这个男子逃出了众人的包围圈，就可以顺利逃跑了，然而男子却冲着他们走了回来。他举着双手，嘴里还大喊着什么。沙尔本想让士兵立刻击毙这个人，但是只见这个人边走边脱衣服，直到只剩一件裤衩，嘴里依然喊着什么。大概想表明，身上没有携带任何攻击性武器，有话要说。片刻，那个男子走到山脚下，冲着山上大声喊叫，似乎交流着什么。一个士兵对沙尔说道：“将军，我懂俄语，他在给上面传达信息，说我们有多少人，而且说，雪球滚下来，危险性大，孩子在里面挣脱不出来，这个方法行不通。”
沙尔扣响了扳机……
沙尔明白了，原来上面的人打算将孩子藏在雪球里，和雪球炸弹混在一起，滚到山下，从而逃离包围圈。到时候士兵们分不清哪个是炸弹，哪个是人，自然不敢盲目拦截。但是这个方法风险性太大，于是马戏团的某个人就亲身做了测试，之所以这个人再次走回来，就是为了走近山脚让上面的人能够听清楚自己的话。
定格绝唱
雪越来越大，就在士兵们实在坚持不下去的时候，只见山上隐隐约约地下来了一个影子。沙尔命令士兵开枪射击，只听见一声马嘶，一匹马中了弹，从上面滚落下来。
士兵们一看，只见马身上竟然挂满了饮水和食物，士兵们打算哄抢去吃。沙尔吼道：“食物里面有毒！”士兵们只能无奈放下食物。然而沙尔却笑道：“想用食物毒死我们！可是他们却给我们送来了一匹马。”士兵们于是很快将马开膛，开始生火煮肉了。
时间过了大半天，天慢慢要黑了，忽然远处传来了枪声，苏联红军已经冲着他们这边围了过来。沙尔大吃一惊，红军怎么能找到这里的？
此时已经容不得沙尔多想，他带着士兵只能沿着山路往上爬。沙尔没有想到的是，山上竟然没有任何狙击子弹飞来。众人赶紧冲着山顶往上爬，沙尔心想，也许那批人和孩子都已经冻死在了山顶。
众人到了山顶这才大吃一惊，山顶上竟然空无一人！难道这些人还能长了翅膀飞到对面不成？
沙尔往断崖下面一望，断崖和对面的山崖之间，赫然出现了一座大雪覆盖的窄桥！看来那些人是通过这座桥早逃到对面的大山了，这才引来了苏联红军围剿自己。可是这山顶，哪来的材料修建这么一座桥呢？
于是沙尔让士兵也沿着这座桥过去，然而士兵中有人拨开积雪，惊呼了一声，这哪是什么桥，而是七八个人连在一起的人桥！这个人的手和那个人的脚被布带紧紧绑在了一起，一个连一个，一直延伸到了对面。然而此时这座桥之所以纹丝不动，是因为这些人早已经被冻死了，和雪花凝结成了一座坚固无比的桥……
后来据幸存下来的孩子说，马戏团的人为了拯救他们，想了很多办法。擅长射箭的人将绳子射向对面大山的树木，表演“空中飞人”的演员荡了过去，在那边绑牢了绳索，准备用这个办法将孩子们一个个荡过去。然而巴格又考虑到，孩子们没有能力自己荡过去；如果由大人携带，有可能不能准确到达对面，甚至撞到山崖上导致丧命。
有人提议在中间建立绳索桥，然而儿童没有经受专业培训，难免出意外，孩子也不是大人可以携带的体型了。巴格做了一个决定，为了防止沙尔军队忽然攻打到山上来，故意放一匹马下去，供他们吃食，让山下军队放松警惕。然后，表演“空中飞人”的两个演员，在这两座大山之间，完成了人生最美妙的一次表演。他们双手拉住，然后双手紧紧地绑在一起。剩余的人沿着绳索，将同伴的腿部和自己的双手牢牢捆在一起，就这样，七八个人牢牢地捆成了一座人桥。
想必是上帝的帮助，两边的绳索竟然牢牢地承受住了人桥的重量。孩子们由于贴着人体往前爬，有体温保障，自然不会被冻伤，很快就爬过了这段路程。就这样等到孩子们一个一个爬过去的时候，这座人桥已经完全牢牢不动摇了，定格在了雪山之间……
逃离掉的孩子很快遇到了红军，这才围剿了沙尔的军队……
选自《新故事》2013.8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