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0万山东贫民“闯关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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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东人为啥“闯关东”

  

  山东人为什么“闯关东”?为什么“闯关东”山东人多达2500万人?

  我们先看一个民众记忆中的案例。

  这个案例是东北流传的民间故事。东北流传的民间故事中。有若干是以山东人为题材的,特别是在东北流传的人参故事中,关于山东人的尤其多。这些民间故事大都描述山东人是由于生活艰辛不得已而“闯关东”。

  案例:《王小寻父》

  有一年,山东先是旱灾后是水灾,两灾过去接着又来了一次蝗虫,庄稼一粒没收,不少人拉家带口地逃荒去了。有一家姓王,两口子,结婚也就是一两年的光景,生了一个胖小子。这一天,丈夫王大会对媳妇说:“山东住不了啦,不能等着饿死,我闯闯关东吧。听说老白山里有棒槌,挖几苗就不怕了。”媳妇把孩子递给丈夫,从箱子里找出她过门时候做的那件小布衫,把它一撕两半,对丈夫说:“你拿着这一半,我留着这一半,日后好作个凭证。”夫妻俩说了一宿话,孩子在他俩怀里也不知传了多少回。第二天清早,夫妻俩难分难舍地离开了。

  在民间故事中,山东人“闯关东”的原因都是由于家穷,在老家实在无法生活下去,只得“闯关东”,混口饭吃。

  

  “闯关东”的起点

  

  大概正是在这种情况下,顺治八年(1651年),清廷下令:

  令民愿出关垦地者,山海道造册报部,分地居住。

  顺治八年是“闯关东”的起点。主要原因,是随着清朝政权的稳定,恢复发展因战乱而破坏的经济被提上议事日程。东北地区土地肥沃,地广人稀,如果移民开垦,将成为一个重要的财源。就是在这种形势下,有人上书,建议在辽东地区招民开垦。

  满汉九卿议定的方案,是鼓励某些人招募百姓,然后将所招人数、籍贯、姓名,具册上报户部。户部核准之后,由招募者带领出山海关,赴辽东知府、知县处交接。也就是说,这是有组织地移民活动。从遗存至今的文献资料来看,浙江义乌人陈达德是第一个招募到100名以上百姓到辽东垦荒之人。顺治十一年(1654年),他招徕民户140家,被授予辽阳知县。

  

  “关东八大怪”

  

  东北民俗区一个最醒目的特点是寒冷的自然环境所造就的一系列民俗。内地人见之,甚为诧异,因此有“关东三大怪”、“关东八大怪”等等说法。

  “下晚睡觉头朝外”,是东北一“怪”。浙江山阴(今浙江绍兴)人杨宾在《柳边纪略》卷四中写道:

  凡卧,头临炕边,脚抵窗,无论男女尊卑皆并头,如足向外,则谓之不敬。惟妾则横卧其主脚后。否则贱如奴隶亦忌之。头不近窗者,天寒窗际冰霜,晓且盈寸,近窗衾稠,亦为寒气所逼,每不干,乃知头临炕边,亦不得已也。

  “窗户开在西墙上”,也是东北一“怪”。方式济在《龙沙纪略·屋宇》中写道:

  屋皆南向,应暄也。日斜犹照,故西必设窗。间有北牖,八月瑾之,夏始启。

  “门窗向外拽”是东北另一“怪”。吴振臣,字南荣,其父关兆骞罹罪流放宁古塔20年,他就出生在那里。他撰有《宁古塔纪略》一卷,他发现东北一带的门窗与关内不同:

  有南窗、西窗,门在南窗之旁。窗户俱从外闭,恐夜间虎来易于撞进。

  门窗供人出入、空气流通,还有防范作用。东北的门窗主要不是防范人的,而是防范猛兽,猛兽只会用头撞门。“门窗向外拽”,越撞越紧。

  东北更著名的“怪”是所谓的“八大怪”。一首广为流传的“东北八大怪”民谣说:

  东三省,八大怪:土房马架洋草盖;家家都夹篱笆寨;窗户纸,糊在外;养活孩子吊起来;十七八九大姑娘,嘴里含着旱烟袋;貉茸四块瓦头上戴;反穿皮袄毛朝外;喝酒干拉不吃菜。

  东北人家居住的土草房、马架或地窖子,都用洋草(即小叶樟草)苫房,有的不用坯筏垒墙,而是拧草绳沾稀泥(挂拉哈辫子)垛墙。每家每户都有个篱笆院,用柞、桦、柳树条子为之。东北人戴的“四块瓦”帽子,前后有两个小扇,左右有两个大耳扇,吊皮毛平常扣在帽头里面,天冷放下带绒毛的耳扇,以防冻耳朵。“反穿皮袄毛朝外”实际上不是“反穿”,他们的皮袄往往带毛的一面朝外,俗称“翻毛皮袄”。东北天冷,冬天捕鱼、狩猎,喝几口酒可以取暖,往往不需要什么菜肴。

  在“东北八大怪”中,“窗户纸,糊在外;养活孩子吊起来;十七八九大姑娘,嘴里含着旱烟袋”又最为著名,人称“东北三大怪”。

  为什么“窗户纸糊在外”?吉林省民间文艺家协会曹保明先生在《乌拉手记——东北民俗田野考察》中写道:

  东北天寒地冻,室内全靠火炕来取暖。由于屋内的火炕往往是南北大炕,都靠着窗户,这就造成窗里窗外的温差。如果把窗户纸糊在里边,很容易缓霜,使老窗纸脱落。而把窗户纸糊在外,一是适应了室内火炕放出的热气,二是保持室内室外温差,这样可使屋里暖和,而窗纸和窗户却不至于经常损坏。

  在东北,风大雪硬。窗户纸糊在外,和风的走向相反,不易把纸吹裂,春天风大,尘土也不易把窗纸打碎。

  “养了孩子吊起来”是指东北人把“悠车子”悬挂于房梁上。这种“悠车子”实际上就是摇篮,用木片做帮,木板为底,涂绘上图案,或红地黄花,或黄地红花,拴在屋梁上,轻轻一推,“悠车子”就晃悠起来。从前,东北多狼虫虎豹,婴儿“吊起来”,不仅可以免除父母的劳累,而且可以避免狼虫虎豹的袭击。

  从前,东北的成年人,无论男女都抽烟。他们抽的是东北特有的“关东烟”,有“漂河烟”、“蛟河烟”、“额穆烟”等著名品种。大大的烟袋锅,长长的烟袋杆,是东北“大烟袋”的特点。东北人喜欢抽烟与东北特有的自然环境有关,烟不但有防蛇、防蚊虫的重要作用,还是一种高级止血药,更可保存火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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