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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肖楠
肖楠逃到了云南的一个小县城，他想做点十分火爆的边贸生意，谁曾想他那批价值百万的货在湄公河上，却被一伙不明身份的匪徒抢走了。
肖楠现在两手空空，吃饭都成了问题，他没有办法，只得给滨海市的冯小梅打了一个电话，手机接通后，冯小梅一听肖楠的声音，哽咽地说：“肖楠，你赶快回来吧，牛子龙在纸厂那次大火中，已经被烧死了！”
牛子龙原是滨海纸厂的老板，肖楠是他手下的业务经理。一年前，两个人到南亚市的一家纸厂进货，肖楠回来的时候，他将一辆南亚市牌子的奥迪A6独自开了回来。
肖楠回到纸厂，首先偷了牛子龙保险柜里的一百多万现款，并将那辆奥迪A6开走，他在逃离滨海纸厂的时候，还把办公室里的账目付之一炬。
那些着火的账目引燃了纸厂的办公室，随后一场大火便席卷了整个滨海纸厂。牛子龙正好坐车回来，他参与救火的时候，竟被大火意外地烧死了。肖楠卷款外逃这件事，公安局根本就不知道，更别谈立案了。而纸厂大火的原因，最后被专家们定性为电线短路。
肖楠听完这个令人兴奋的好消息，他坐火车又回到了滨海市。冯小梅在出站口一把搂住了肖楠的脖子，说什么也不肯撒手了。
两个人坐着出租车，刚来到冯小梅住的劝业小区的门口，一个满脸泥渍的老乞丐就从街边直冲了过来。
老乞丐在兜子里一掏，竟抓出了一把死人出殡用的纸钱“哗”地一声，撒到了肖楠的身上，肖楠挥起拳头要打，乞丐吓得“吱溜”一声跑掉了。
两个人久别胜新婚，他们来到出租屋，一阵狂乱过后，一路疲乏的肖楠便沉沉地睡去，睡到半夜，冯小梅却将肖楠推醒，她语气惊悸：“你听，什么声音？”
肖楠揉着眼睛坐起，就听厨房的方向，传来“啪嗒、啪嗒”走路的怪响。
肖楠穿着拖鞋下地，当他“啪”的一声点亮了厨房的顶灯，那奇怪的脚步声也一下子消失了。
跟在肖楠身后的冯小梅一声尖叫：“纸人，带血的纸人！”
冯小梅看到厨房的地上，躺着一个半尺长，身上淋着红墨水的纸人，纸人正用邪恶的眼睛怒视着肖楠。肖楠惊恐地说：“牛子龙的鬼魂找我来了！”
肖楠和冯小梅真的不敢在闹鬼的出租房里呆着了，两个人收拾了一下，趁着天色未亮，下楼来到了小区的门口，正好有一辆出租车停在了路边的树影中，肖楠领着冯小梅上车后，他对那个戴着墨镜、满脸胡须的司机说：“百草山！快……”
百草山距离滨海市只有30多里路，那是一座突兀的荒山。冯小梅也不敢问肖楠去那里干什么，两个人坐车一路颠簸，半个小时后，就来到了目的地──
肖楠还没等下车，那个司机摘下墨镜，掏出匕首，满脸杀气地对肖楠说：“还认识我吗？”
肖楠惊叫道：“牛子龙，你，你没有被烧死？”
二、牛子龙
牛子龙以前是滨海市蓝色浪漫舞厅的陪舞男。他以壮硕的身材，潇洒的舞姿，很快就征服了南亚市的一个富婆程瑶。
程瑶的丈夫名叫沈老三，沈老三在南亚市有一座大型造纸厂。
牛子龙和程瑶勾搭到一起，他借助程瑶资金的支持，三年后，牛子龙也有了自己的纸厂。
一年前，肖楠开着沈老三的那辆奥迪A6车回来的时候，奥迪车的后备箱中，载的却是一只小保险柜！
程瑶在南亚市雇了一个私家侦探，最后查出了他丈夫在外面包养小三的消息。程瑶打电话，让牛子龙尽快赶到南亚市，两个人要好好商议一下，如何对付沈老三。
牛子龙和程瑶经过密谈，决定利用煤气，让沈老三在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计划开始之前，肖楠就开着奥迪A6，将程瑶放在小保险柜中金银细软全都运回了滨海市。
除掉沈老三的计划是这样的——沈老三生日那天，程瑶先给丈夫打电话，以在家庆生为名，让他回家，并借机将沈老三灌醉，沈老三醉倒后，由程瑶伪造一个煤气灶煮水、溢壶的热水浇灭了煤气的假象。
随着屋子里煤气弥漫，程瑶立刻躲在浴室里去洗澡，并打开浴室的排风扇，半个小时之后，程瑶再用手机给120急救中心打电话求救……急救中心的医生赶过来的时候，沈老三已经死亡，而程瑶只是昏迷而已。
杀人的计划开始，可是就在程瑶打完120急救电话，走进煤气弥漫的卧室的一刻，牛子龙却用不记名的手机卡，在一家公共餐厅，给沈家打了一个电话，沈家电话内电极闪出的火花，引燃了室中的煤气，“轰”的一声巨响，沈程二人一起殉命在煤气的大爆炸之中。
程家煤气爆炸案，牛子龙虽然有不在案发现场、并在餐厅里用餐的证明，可是他依然受到了当地警方严厉的调查。很显然牛子龙和程瑶的关系，已经被公安部门掌握了。
牛子龙被调查了七八天，这才心惊肉跳地回到了滨海市，他为了洗清自己，便利用造纸厂办公室着火的机会，让纸厂的电工制造了一次电线短路事件，随后，一场大火在纸厂内冲天而起。
牛子龙随后打昏了那个帮他制造电线短路的电工，然后将自己的衣服给那个电工穿上。这个电工是外地人，他无父无母，孤身一人，这个电工和牛子龙的形貌体态都很像，电工代替牛子龙被烧死后，牛子龙就彻底摆脱了公安局对自己的调查。
牛子龙在逃离火场的时候，一张脸被烧伤了好几块，他养好伤后，在一个暗夜，用偷配的万能钥匙，悄悄潜进了冯小梅的房间。
牛子龙强暴了冯小梅，并将整个过程录像，牛子龙经过威逼利诱，终于迫使冯小梅成了他的情人兼死党。
冯小梅出现将肖楠骗回滨海市后，浴室中出现的怪声脚印，以及地上的血纸人都是他们吓唬肖楠的手段。
可是在小区门口，那个对着肖楠撒纸钱的乞丐却和牛子龙一点关系都没有，因为这个乞丐名叫沈老大。
三、沈老大
程瑶包养牛子龙的事情，早就被沈老三知晓了。沈老三为了除掉程瑶，他早在半年前便找到了沈老大。
沈老大经过周密的思考，终于想出了用煤气除掉程瑶的计划。沈老三生日这天，他要用庆生为名，回到家里，然后假装喝酒，并醉倒在床。程瑶每天睡觉前，都会泡一个热水澡，这时候，沈老三要干的就是用水壶，伪造一个水沸后、煤气被浇灭的假现场。接着沈老三再用一个装满活性炭的布袋子，捂到煤气灶的灶头之上。
煤气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为了防止煤气泄漏，煤气公司会在煤气里面加入臭气刺鼻的硫醇，硫醇可以提醒人们煤气泄漏。那个装满活性炭的布袋子，就有滤去硫醇臭味的作用。
程瑶泡澡，需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这时候，无色无味的一氧化碳在浴室内扩散，相信她很快就会不省人事了。
沈老三则躲到阳台上透风，他自然远离了一氧化碳的毒害。
沈老三也怕煤气爆炸，会对自己的生命产生威胁，他就将家里的手机和电话，家用电器等全都关闭了。可是阴险的沈老大站在楼下，他用带着胶手套的手指，按下了沈家的电子门铃，门铃电极产生的火花，引发了沈家的煤气大爆炸，沈老三即使躲在阳台上，也没有幸免。
沈老大杀人的计划可谓天衣无缝，但公安局的指纹专家，还是在沈老三家楼下的垃圾箱中，找到了一只胶手套，并在胶手套内部，成功地提取了沈老大的指纹……
沈老大察觉到风声不妙后，揣着一把高仿的54手枪，开始了潜逃。他在银行的存款也被冻结了，沈老大在逃亡中，变成了居无定所的流浪汉，最后他一路逃到了滨海市。
沈老大现在穷途末路，他躲在劝业小区，也是在偷偷地等着肖楠。
沈老大今天一大早，坐在出租车上，然后一路跟踪着肖楠和牛子龙来到了百草山。肖楠的舅舅是靠山屯的村民，他承包了这座百草山，在那座荒山上，有一座隐蔽的山洞，肖楠就将那辆奥迪A6车，藏在了山洞中。
牛子龙将肖冯二人绑在一起，他看着山洞内的那辆奥迪A6，以及后备箱里的保险柜，高兴得哈哈大笑，可是沈老大冰凉的枪口却顶在了他的脑袋上。
“我现在就送你上西天！”沈老大恶狠狠地说。
牛子龙满脸惊讶：“你，你是沈老大？”
牛子龙借着说话的机会，摸出匕首，“扑哧”一声正刺中了沈老大的胸口……
身受重伤的沈老大连连扣动手枪的扳机，可是枪里的子弹哑火，没有打响……牛子龙看着重伤倒地的沈老大，他发动了奥迪车，并将奥迪车“忽”地一声，开到了洞外──
沈老大重伤倒地，瞧着牛子龙开车逃跑，他从衣兜里摸出了一个遥控器，随着遥控器的按键被按下，就听那辆疾驶的奥迪车“轰”的一声爆炸了。
那辆奥迪车，有一个隐秘的双层底，夹层中间，竟整整齐齐地码放着两千多万假美钞，沈家兄弟是南亚市最大的假币贩子，他们干的都是贩卖假币的勾当。
随着这声爆炸，奥迪车中藏匿的假币被炸飞上天，随后漫天的假币下雪般飘了起来，最后这些假币，很缓、很慢地落到了地上……
选自《古今故事报》1465期
（段明 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