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蒋介石让他送死 马步芳策划出逃
马步芳,甘肃河州(今临夏)人,1903年出生。早年曾入宁海军官训练团,结业后在其父马骐和叔父马麟统率的青海地方军事集团中供职。南京国民政府成立后,历任旅长、师长、军长、纵队司令、集团军总司令。1938年任青海省政府主席。1948年9月兼任西北军政副长官。马步芳家族统治青海40年,尤以马步芳最为残忍凶狠、荒淫横暴,人称“土皇帝”。
1949年5月,华北、华东地区的战争形势一日千里,西北地区也解放在即。李宗仁一面在做仓皇南逃的准备,一面还强打精神与马鸿逵共商改组西北军政长官公署的计划。原来,原西北军政长官张治中已率代表团去北平参加和谈,所遗职务由甘肃省政府主席郭寄峤以副长官名义暂行代理。尽管解放军的攻势已如破竹,却还有少数执迷不悟者,仍旧在做着接任西北军政长官职位、再当几年“西北王”的黄粱美梦。
“西北群马”中实力最强的是宁夏马鸿逵和青海马步芳两家。马步芳大力开展“黄金外交”,走上层路线,给李宗仁、白崇禧、阎锡山等国民党大员送礼。白崇禧几经考虑,认为马步芳是匹“野马”,虽难驾驭,但还可以拿出来拼一拼,容易利用,而马鸿逵则是一匹“滑马”,常以“保境安民”为由保存实力,有些靠不住。当然,马步芳的实力还是在马鸿逵之上的,这也是他最后竟得军政长官一职的主要原因。
1949年5月18日,马步芳被任命为代理西北军政长官,同时还以陆军中将加上将衔,实现了他梦寐以求的当“西北王”的夙愿。7月,由于张治中留在了北平,马步芳就正式担任了西北军政长官。
野心勃勃的马步芳,决心由过去仅统治青海一隅,扩大到统治整个西北。他带着青海省政府秘书长马骥、建设厅厅长马禄和国民党青海省党部主任马绍武到兰州上任。
但马步芳的美梦很快破灭。8月20日,解放军第一野战军在彭德怀指挥下发起了兰州战役。就在解放军对兰州发起总攻的前一日,马步芳悄悄溜回了老巢西宁,留儿子马继援督促部下作拼死一战。马步芳花重金雇陈纳德“飞虎队”9架飞机,将历年搜刮来的财富源源不断地运往国外,先运往香港,后运往中东。
8月27日,马步芳借口要向国民党中央求援,带着一大群姨太太乘上陈纳德的民航大队飞机,永远离开了他残暴统治了40年的青海。
10月上旬,蒋介石电召马步芳去台湾。马步芳无奈,不得不遵命到了台湾。
10月初,台湾当局的“行政院”召开第52次会议,以马步芳擅离职守,给予“撤职议处”的处分。马步芳感到此生作恶太多,再在台湾待下去后患无穷,决定离开。他施展了惯用的“黄金外交”,以2000两黄金贿赂了能在蒋介石面前说得上话的国民党元老吴忠信,由吴向蒋周旋,才获准暂不返回西北。马步芳深知自己的所作所为和恶人先告状的做法难以持久,一旦马鸿逵赴台,一定会同他算账。
10月11日,马步芳飞往香港,以到麦加朝觐为由办了出国护照。后来,他同逗留在香港20多天的亲属部下包租了英国航空公司的5架专机,大人小孩共200多人,从香港飞往沙特阿拉伯王国首都利雅得。
逃到海外仍手段毒辣欺压华侨
自1950年起,马步芳迁居埃及首都开罗。他在开罗住宅区马尔地33号购买公寓一所,作为自己的私宅,其内部的装修陈设超过王宫。他另外购买13层楼房一幢,作为其余人员的住所。为了不坐吃山空,马步芳开了一个舞厅和三家酒店。
马步芳为人荒淫无耻,在国民党上层中少见。部属的妻女,自己家族的胞妹、侄女、兄嫂、弟媳,都难逃他的魔爪。在埃及,马步芳仍然难改其风流本性,酒店的女侍、舞厅的舞女、随他到开罗谋生的部属的家眷,都被他奸淫。
与此同时,马步芳还大做走私生意。过去国民党政府拨给他的军费,都被他兑换成黄金后私吞了,听说黄金在印度黑市上值钱,他便干起7组织偷运倒卖的勾当。
1957年,因埃及承认中华人民共和国,不受欢迎的马步芳又迁居沙特阿拉伯居住。马步芳从权力顶峰一下子跌落到谷底,漂泊海外成了普通老百姓,每天无所事事,就聘请了中、阿文家庭教师,坚持同全家大人小孩一起学习阿拉伯语和文字,似乎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从表面上看心态还较平和的他,常对身边人说:“打天下,坐江山,谁胜谁坐,还不是那么一台戏!”“到哪个山里砍哪个柴,这有什么不行的。”
上世纪50年代末,台湾当局想趁国际反共反华、社会主义阵营出现矛盾和青海藏区、甘南地区发生民族纠纷和冲突的机会,策划反攻大陆。马步芳也抓住机会吹嘘,由他指挥的游击队仍在大西北坚持反共。他还诡称,大陆来朝拜的人员当中就有他的游击队代表和联络员,是来接受他的指示,并再三请他回去领导反共大业的。
沙特华侨很多,都是虔诚的穆斯林。马步芳想再当“土皇帝”,于是行贿台湾当局,最后谋得台湾当局驻沙特的“全权大使”。可是马步芳的阿拉伯语讲得很差,也最怕参加任何“外交宴会”,每日很少去“大使馆”办公。他的汉字水平也很差,接近文盲,一应公文都写个“阅”字,再交秘书们核办。
马步芳压迫当地侨胞的手段相当毒辣,沙特的华侨多以缝衣制帽为生,马步芳把所有的缝纫机都买下,迫使侨胞用高价向其购买。各国的华侨来麦加朝圣,也遭其盘剥,否则就诬以“通匪”等“罪名”,让沙特方面不予签证。而原先就在沙特的侨民,护照大多被其扣压在手,更使其颐指自如。
马步芳刚到沙特时,也常带着一群姨太太去麦加朝觐。阿訇见了大为诧异,认为一个男人不可能有这么多的妻妾,必定是他拐了别人的老婆。因此当面骂他道:“你这人带别人的太太来朝觐天房,把天房亵渎了。我要打你的耳光,赶你出去,还要报告政府,驱逐你出境!”吓得马步芳赶快把姨太太们就近送人,别人说养不起,他又贴上一点钱。等到朝觐结束后,又去硬讨回来,被人传为笑料。
要把侄女、弟媳同时收为姨太太
1961年春,马步芳为台湾当局的“外交事业”制造了一起大丑闻。起因是五姨太马月兰的反戈。马月兰是马步芳的堂弟马步隆的女儿,马步芳去开罗时,她家人随行。马步芳看上了侄女要纳她为妾,还威胁堂弟说:“你们不把她给我,我要你全家都活不成!”
马步芳来沙特当“大使”后,马月兰被关在吉达海滨的住宅里,不准与任何男人接触,还常遭到马步芳的殴打,而其父母和弟妹则远远避开。不料后来,马步芳又瞄上了马月兰的母亲和她的两个妹妹,要她写信召她们来马公馆“一同生活”。马月兰断然拒绝。刚巧,这时台湾当局又给驻沙特“大使馆”派来一个“参赞”宋选铨。宋的妻子是外国人,思想开明,很同情马月兰的处境,于是帮助她逃出虎口,藏身于自己的住宅。接着,马月兰不断向台湾“外交部”、“监察院”、“立法院”等处发出控告信,要求他们责成马步芳速将她被扣压的护照发还,好让自己去台湾控诉这位伯父兼丈夫“大使”的罪行。
马步芳知道后,下令在“大使馆”内挖坑,准备活埋宋选铨,又亲自带人去砸宋的家门。宋选铨和马月兰跑到阳台上大声呼救。沙特警方立即派来警察,当场将马步芳一行人拿下。但马步芳是“外交使节”,享有豁免权,而其余的人则被送往警局关押。
这时,台湾当局“外交部”派来调查此事的官员闻讯赶到,力劝马步芳以“党国声誉”为重。马步芳马上向其下跪磕头,请他不要把“党国”和“家事”混淆。接着,马步芳爬起来,与站在阳台上的马月兰对骂。
马月兰会讲阿拉伯语,忽而用中国话回骂马步芳,忽而用阿拉伯语向围观的沙特行人作公开揭露。当时有近800人围在现场,造成了交通堵塞。最后,由沙特阿拉伯外交部出面调停,把马月兰护送出境。
不久,马月兰逃到台湾,出现在台湾“监察院”的控诉席上。继而,沙特华侨的联名控告信似雪片飞来。台湾报纸上尽是“踏花归来马蹄香,风流大使太荒唐”、“后宫多佳丽,侄女充下陈”等标题。“监察委员”们亦纷纷以“败坏邦交、贻误国是”,“乱伦逼婚、迫害侨胞”等罪名,提出劾马案,直至要追究“外交部”、“行政院”的责任。
马步芳自然不会送上门受审,台湾当局更是想尽可能遮盖丑闻,最后,由马步芳“自请辞职”了事。马步芳在沙特弄得声名狼藉,中东各国也不欢迎这个丑类。从此他就一直躲在公馆里消磨时光,至1975年7月病死。
选自《文史春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