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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朝初年无酒禁,加上政治稳定,经济发展,以及酿酒技术的提高,酒店服务业便随之发展起来。从首都长安到全国各地,从城市到乡村,大大小小的酒肆(即酒店)星罗棋布。酒肆众多,竞争在所难免,若想招徕更多的顾客,保持生意兴隆,商家就得在经营模式上做做文章。
商家想到的第一招就是招聘年轻貌美的女服务员,向客人推销酒。唐代的大诗人李白,一生好酒,他的诗也有许多与酒有关,其中一首《金陵酒肆留别》,就提到了酒店的女服务员:“风吹柳花满店香,吴姬压酒唤客尝。”在金陵的一家酒店里,一位女服务员在热情地招呼客人喝酒。更有甚者,一些酒肆还会雇佣一些外国女子卖酒,以吸引顾客的眼球。李白的一首《少年行》中就写道:“五陵年少金市东,银鞍白马度春风。落花踏尽游何处,笑入胡姬酒肆中。”另一首《前有一樽酒行》中又说:“胡姬貌如花,当垆笑春风。笑春风,舞罗衣,君今不醉将安归?”这些胡姬不但有着异域风情的美貌,而且还能歌善舞,很有些现代酒店里歌舞表演的味道,当然会吸引来大批的客人。
当然,要想吸引更多的顾客,商家还要善于推销自己,要学会做广告。唐代酒店做广告的办法是“列酒旗”,酒旗也就是俗称的“酒帘”、“望子”、“幌子”等。旧时酒家用布缀于竿头,悬在门前,用来招引酒客。酒旗真正作为招徕酒客的商业“广告”出现,始于春秋时期,但直到唐代,才随着酒肆的兴盛兴旺起来。《太平广记·杜可筠》载:“有姓乐者,列酒旗于城街之西,常许以阴雨往诸旗亭不及,即令来此与饮。”此处以“旗亭”来代指酒肆,可见酒旗在当时很普遍。如何让自家酒肆脱颖而出,就要在酒旗上下一番功夫了,酒旗的样式要与众不同,吸引人的眼球。韦应物的《酒肆行》中就描述这样一家酒肆:“豪家沽酒长安陌,一旦起楼高百尺。碧疏玲珑含春风,银题彩帜邀上客。”显然,这是一家高档酒楼,它的酒旗经过精心设计,色彩很鲜艳,并且上面题着闪闪发光的银色大字。唐代诗人李中的《江边吟》也说:“闪闪酒帘招醉客,深深绿树隐啼莺。”这里的酒旗也是闪闪发光的。唐代酒肆的酒旗颇有些现在酒楼外的灯箱、霓虹灯的味道。
此外,商家还会为顾客提供许多便捷的服务来招揽生意,外卖就是其中之一。唐代笔记小说集《酉阳杂俎》中的《寺塔记》就记载了唐代画师韩斡年轻时曾为酒家送酒的经历:“韩斡,蓝田人,少时常为贳酒家送酒。”足不出户,就能品尝到美酒,买家何乐而不为呢?
除外卖服务外,商家还会提供许多不同种类的付款方式,这就大大方便了那些付现金不方便的人。这些付款方式有抵押、赊贷、以物交换等。唐代小说《独异志》里就有这样一则故事:德宗年间有一华阴人,嗜酒如命,经常用一个石枕抵押换酒,每回能换酒三斛,等到他有钱的时候,再把石枕赎回。《逸史》里也提到一个故事,说有四人经常去一酒肆喝酒,一喝就是数斗,总是赊账,以至于借贷达到了十余石,然后才一块儿还给酒家。可见这家酒肆不但提供赊贷服务,而且金额还很巨大。《太平广记》里也记载可以以衣换酒,其中一个故事提到店家埋怨有人用衣服换酒,由于没收藏好,衣服都让老鼠给咬了。
可见,唐代的酒店老板很会念生意经,想出的招数五花八门,有些令我们现代人都自叹不如。
选自《传奇故事·百家讲坛》
2009.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