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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山乡小李村李老六失踪三年多的儿子李小峰突然回家了。他到家后就宣布了一个石破天惊的消息：他要独闯蛇谷！
这蛇谷里边什么样子，庄上从来没有人进去过，只是十几年前一个号称江南蛇王的人来这儿看后说，这个谷里有条大蛇，他能配出药来将蛇擒住，可他说过话后却再也没有来。李老六当然是反对的，因为几年前李小峰的妹妹去蛇谷口采蘑菇，一阵风后，就不见了。李小峰得知后要进谷寻找，被一庄人拦住。第二天李小峰就不见了，全庄人都以为他是偷偷进谷被大蛇所害了，现在他回来了。李小峰告诉他爹，这几年他是跑到江南学习捕蛇技术的，现在什么样的毒蛇他都不怕，可李老六还是以死相逼不同意，李小峰只好望着蛇谷长叹。
谁知李小峰要进洞的消息让王孙义知道了。这王孙义是个靠瞎揭故发家的人。听人说这大蛇胆有起死回生之功效，就悄悄找到李小峰说，只要能捉住大蛇，他愿出2万元钱买那蛇胆。李小峰摇摇头说，我不要你的钱，我只想为妹妹报仇。两人商议后，趁这天李老六刚离家，李小峰就悄悄地约了王孙义，来到谷口，留下王孙义自己先进了山谷。
山谷里阴风惨惨，李小峰退回到谷口，同王孙义商议了一下，自己又回到洞前，先把带的桶里的东西撒了进去，觉得里边没有动静了，才开始往里爬。进了洞口，洞里一股腥味。仔细一看，是一片蛇尸，可就是找不到妹妹的尸骨和蛇王说的那条大蛇。就在他准备回去时，突然见洞壁上还有一个洞口。他到洞口往里一看，里边黑洞洞的还有不少蛇，凭经验，这大蛇应当就在里边了！于是他决定进去看看。
小峰的头刚伸进洞里，就觉得迎面扑来一股说不出的味，他头一晕，几乎失去知觉，急找解晕的药，一摸，才想起已经让老爸没收了，只好退了回来。他告诉王孙义，只有等他老爸不注意时将自己从江南带回来那解药偷出来，再进去看，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说来也巧，就在第二天，李老六吃过饭与几个老友到县城去办事。小峰赶紧到老爸那屋一看，东西好好地放在箱子里，就偷了出来，于是他与王孙义再来到谷口。李小峰顺利地爬进了洞，拐了一个弯后，里边虽然空间很大，可蛇腥味很刺鼻，他赶紧摸出样东西闻了闻，才止住头晕。这时他摸出手电筒四下一照，见洞中到处都是蛇蛋与蛇皮和半死不活的蛇。他看看没有什么发现，就想退回去。突然他看见一条蛇的身下有一只小皮鞋，他急忙上前拾起一看，这正是自己为妹妹买的啊，小峰一下子有了信心。他小心翼翼地往里边走去，约莫有七八米远，前边豁然开朗，大约有好几间屋那么大的一个洞，他刚想四处看看，只觉得头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跌倒在地。是一条被惊醒的冬眠大蛇，两眼像探照灯一样对着自己，张开血盆大口，那舌信子像手一样。李小峰一急，将手中的手电与药桶，扔往大蛇口里，趁大蛇吞咽时，往后退。
没想到就在后退到外洞时，被东西绊倒，手一摸，从蛇尸体下抓起一把刀！有了武器，李小峰定了定神，见那大蛇已到面前，蛇信子又向他卷来，李小峰挥刀就往蛇信子砍去。谁知还没有举起手，人已经被蛇吸入口中。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慢慢向黑洞世界滑去……
好个李小峰，为了延缓进入蛇的消化力最强的腹腔，他使劲往一起缩，手中的刀也艰难地往蛇腹腔刺去！那大蛇一负痛，不再使劲吞咽，李小峰顿觉压力减少。可接着是翻江倒海般地翻动，震得他头晕！李小峰又在刀柄上加把力，那大蛇好像是一下子飞上天，又一下子摔到地上。接着，一股闷人的腥臭味直扑口鼻，气回过来了，人却失去了知觉……
却说王孙义见李小峰进洞了，忘记李小峰叫自己不要靠近洞口的叮咛，悄悄跟到洞前。在洞前呆了呆，没听见里边有动静，刚想再进去看看，是不是蛇已经被李小峰杀死，在剜蛇眼睛和胆。让他一人独吞，那自己就吃亏了。就在这时，只见呼啦一声，一条大蛇窜了出来，把他也冲到洞外地上。他急忙打了一个滚，见大蛇也落在离他不远处，直挺挺地一动不动。王孙义再一看，见大蛇七寸处比往常粗了不少，心中一愣，难道李小峰在这蛇肚子里？他拔出身上的匕首，就要往蛇的七寸处刺，还没落下，突然想，如将那小子救出来，肯定会和我争蛇眼，我不如先把蛇眼取下，然后再救他，这样先落得个人情。想到这，他手中的匕首刺向大蛇眼睛！刚刺进蛇眼眶，只觉得“啪”的一下，就如晴天霹雳，蛇尾巴应声拍打在王孙义的头顶，将他人拍飞出一二十米远……
也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小峰有了感觉，心想自己这下算是死定了。可眼一睁，见自己和大蛇都躺在洞外崖壁前的地上。他想坐起来，一动浑身都痛，就想，看来自己还活着，可是怎么到洞外的，又怎么从蛇肚子里出来的呢？他还没想通。一转头，发现王孙义倒在身边不远的地上，他更是吃惊。挣扎着爬到王孙义身边，摇摇他，一点反应也没有，这下李小峰吓呆了。李小峰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爬起来背上王孙义就往谷外跑去。
刚到谷口，只听传来吵闹声，小峰循声一看，原来是李老六带着一班人来了。小峰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两人一起倒在地上。李老六赶到跟前，小峰睁开眼睛说：“爹，你怎么来了？”李老六说：“你来送死我能不来吗？”小峰说：“爹，我好好的，快，快把王孙义送去抢救吧。”
众人也都赶来问怎么回事？李小峰说，只知道自己被大蛇吞进口中就晕过去了，醒来就见王孙义倒在一边，也许他是因为救我而晕倒的吧？这时只听王孙义长长地吐了一口气，坐了起来，众人大喜说：“他醒了，没事了。”众人一起来到大蛇身边。
一位上年纪的人看了看蛇，又问：“小峰，这蛇眼眶上的匕首是谁的？”王孙义说是他的。那人点点头说：“我估计也是你的。当时小峰还在蛇肚子里，你这下歪打正着，救了小峰。你见蛇躺在地上，不去刺它七寸杀它救人，却想着剜蛇眼，你这匕首一下子刺到蛇的痛处，它临死前一扭头、一甩尾巴，拍飞了你，那股劲又帮助李小峰从刀口中挤出，不然的话，小峰在它腹中不是闷死，就是被它的胃液化掉。”
那人又仔细看了看李小峰拾到的刀说：“这是当年那蛇王的，原来他走后又偷偷回来捉大蛇，想独吞蛇眼与胆，没想到死在大蛇之口，看来人不能贪啊，人一贪，蛇就吞象啊。”
王孙义感受最深，他不再争要那蛇胆与蛇眼，而是与小峰一起将洞里的蛇药清理干净，还它们一个干净的家园……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15.6上
（赵雷 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