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漠火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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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她恋爱多年,因为没有房子,一直未向她求婚。一个年轻又有才情的老板热烈地追求她,她有些动心了,她去找他,想和他说分手。

  一进出租屋,他就拉着她的手,高兴得像个孩子似的说:“你不是想看沙漠吗?我攒足了去旅游的钱。”她不想让他扫兴,还是等旅游的时候,找个机会告诉他吧。

  一路上,他们看长河落日,观大漠孤烟,他围着她跳啊,蹦啊……看着他陶醉的样子,分手的话几次到了嘴边,她又生生咽了回去,还是回去的路上再告诉他吧。

  启程回来的那天,他们迷路了,直到太阳落山也没找到正确的方向。谁都清楚,在沙漠里迷路就意味着死亡。他蹲在地上,用手撕扯着头发,悔恨交加地说:“都是我害了你,为什么要带你到这里来呢!”那一刻,她的心里对他竟满是疼惜。

  白天像火一样的沙漠,夜晚却冷得刺骨。他们蜷缩在一起,要是能挨到太阳出来就好了。不久,她发起烧来,浑身像筛糠一样不住地颤抖。这样下去无论如何也是熬不到天亮的,他得救她,哪怕是让她取取暖也好。

  他不顾她的劝阻,脱下上衣,用打火机点燃,火光照亮了一片天。温暖的火苗让她舒服了一些。上衣烧完后,她又开始颤抖。他就脱下衬衣,衬衣烧完了,他又脱下长裤……

  当最后一丝灰烬燃灭的时候,营救人员凭着火光发出的信号找到了他们,她成功脱险,而他已奄奄一息……

  如今,他们的女儿已经三岁。

  她常问他:“那次,你是不是故意迷路的?”他不回答,只是望着她笑……

  选自《百家故事》2013.3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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