闯红灯区的老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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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北某市火车站附近,有个远近闻名的“红灯”区,警方曾做过多次专项打击,可收效总不大,就在不久前的一天夜里,警方根据一个线索,突然采取行动,一举摧毁了这个“红灯”区。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故事呢。

  一天黄昏时分,火车站广场上来了一位一身外地人打扮的老汉。老汉到广场后,不进候车室,只在外面东张西望地转来转去,像是在找寻什么人。

  老汉在广场上只转了两圈,就有个脸上涂着厚厚脂粉,浑身散发着阵阵浓香的女人快步走过来。那女人走到老汉面前,对老汉嫣然一笑,娇滴滴地问老汉是否住店,说着还故意将身体朝老汉身上靠。老汉顿时涨红了脸,忙将身体朝后缩了缩。那女人见老汉犹豫,就一边频频向老汉抛媚眼,一边低声说:“老伯,我那地方绝对安全,一次只收50元,服务吗包您老满意。”说着,那女人就上前拽老汉胳膊。老汉站在那儿犹豫一下,又回头四下望了望,便一跺脚跟那女人走了。

  老汉随女人七拐八弯,穿过三四条小巷,又钻进一条不起眼的小胡同,最后来到一间小平房前。女人回头望了一下,就开锁进了屋。老汉抬头往门上看了看也跟进屋。进屋后,女人把门一关,就麻利地脱起衣服来,只一会儿,就脱得只剩一个小裤头。那女人见老汉没动静,就笑着走过来,要帮老汉脱衣服。就在这时,只见老汉猛一拍脑袋,嘴里“哎呀”叫了一声。女人忙问怎么了?老汉低头吭哧半天,才红着脸说他钱包还在拎包里,而那拎包尚在车站包裹寄存处。那女人一听很气恼,不高兴地对老汉嚷道:“那你还不快去拿!我在这等你。”老汉一听,嘴里连声说“好”,然后拔脚出门,消失在夜幕里。


  两个月后的一天晚上,警方在一次扫黄行动中,在火车站附近一举抓获好几名妓女和嫖客。警察们连夜进行了审讯。当车站派出所的罗警官讯问到一位年近古稀,家住该市郊区的老汉时,不由怔住了。这位被抓的“嫖客”姓徐,他就是我们前文提到的那个老汉。罗警官一见面前这皱巴巴的干瘦老头,心里不免就有些恶心,当他得知老汉今年已70整时,不由勃然大怒:这么老了还嫖妓,真是老不正经!于是罗警官表情严厉地审起徐老汉来。

  谁知,这徐老汉不像其他嫖客那样惊慌失措,而是笑着从怀里摸出一张纸片递给罗警官。罗警官接过一看,不由愣住了。原来,这是一张郊区医院开具的证明,证明这徐老汉已丧失了性功能。罗警官看完证明,不解地皱皱眉,然后一拍桌子,怒冲冲地喝道:“你这大把年纪,和我们警察开啥玩笑!既然你已没了性功能,没事还来找‘鸡’干什么?你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徐老汉笑笑,依旧不慌不忙再次从贴身衣袋里摸出一样东西来,然后将它放到罗警官面前桌上,嘴里还说:“兴许这东西,你们能用得着。”罗警官只瞄了一眼那东西,两眼一亮,“唿”地一下站起身,快步走到徐老汉面前,紧紧攥住老汉的双手兴奋地说:“我明白了,真是太谢谢您了老同志!”

  第二天夜里,警方再次采取行动,不费吹灰之力一举捣毁了火车站附近所有的卖淫窝点,当场抓获妓女嫖客200来人。警方之所以能大获全胜,这全归功于徐老汉交给警方的那东西。

  原来这火车站位于城郊结合部,附近是大片低矮稠密的民居。住这里的人鱼龙混杂,治安状况很糟,尤其到晚上,这里更是“鸡”出没的天堂。久而久之,这儿就成了远近闻名的红灯区。警方多次想彻底铲除这块“毒瘤”,可几次打击下来,却收效甚微。警方为此大伤脑筋。后经分析原因有两条:一是卖淫者大多是有组织的,火车站周围都有他们的暗哨,每当警方一有行动,就有人迅速通风报信;二是这里房屋密集,小巷星罗棋布宛如迷宫一般,使暗访的公安便衣一时摸不着头脑,加上时间一长,妓女们对便衣的面孔都记得很熟。

  而徐老汉交给罗警官的那东西,正是老汉这两个月来,乔扮嫖客,经过明察暗访,亲手绘制的“火车站附近卖淫场所分布图”。徐老汉在图上不仅清晰标明了那些卖淫场所的行走路线,而且连那些窝点的门牌号码也写得清清楚楚,你说警方能不一网打尽吗

  徐老汉献“图”智摧淫窝的事在全市引起轰动,公安局给老汉记了大功,电台报社也做了宣传,徐老汉成了全市家喻户晓的人物。当有记者问老汉为何甘冒危险,乔扮嫖客深入淫窝时,老汉不由叹口气,眼圈一红,说:“唉,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伤心事啊。”

  原来老汉一家本来生活得快快乐乐。不想去年底,老汉儿子从广州打工归来,一下火车,就被妓女缠住了。后来,他禁不住诱惑,跟那妓女走了。没想到,从此后,老汉儿子竟一发上了瘾,没事就在火车站附近转悠,不光把打工赚来的钱花个精光,而且还染上一身性病。他爱人一气之下就带着3岁的儿子走了。媳妇气跑后,老汉儿子仍不思改悔,干脆破罐破摔连家也不回了。

  徐老汉眼见一个好端端的家庭被毁了,他心里燃起了对那些卖淫场所的极端仇恨。为了不使别的家庭再遭祸害,老汉发誓要彻底铲除这些卖淫窝点。他灵机一动,便想到一个主意。于是,就出现了本文开头的那一幕……

  老汉的事迹在社会上广为传开后,许多人对他既敬佩又同情。令人可喜的是:老汉儿子看到报道后,不禁幡然悔悟,终于回到了老人身边。

  选自《古今故事报》总第339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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