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继英豪赌西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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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继英是山西榆次人,早年读过几年私塾。16岁那年,其父贾廷贤托人将其送到祁县的大德恒票号太原分号当学徒。说起大德恒票号,在当时的山西、乃至全国的商界都是大名鼎鼎。它是光绪10年(1884年)晋商第一家一一山西祁县乔家堡“乔家大院”第三代“掌门人”乔致庸在祁县开设的两家金融字号(另一家是大德通)之一,主要经营存放汇兑业务。贾继英当学徒时,大德恒票号在包头、呼和浩特、太原、北京、天津、武汉等全国二十多个“码头”建有分号,存款额达一百多万两白银,是大德恒票号实力最雄厚、信誉最好的时期。

  贾继英由于勤奋诚实、精明干练、善于应对,进票号后深得东家乔致庸的赏识,两年后就被提拔为“跑街”,25岁时已经是太原分号的主事了。

  1900年,八国联军入侵北京,慈禧太后、光绪皇帝带着随扈大臣桂月亭、董福祥等急急西逃。由于行色仓皇,慈禧一行到达太原时,所带银两基本告罄。

  “启禀太后,我们所带银子已经不多了。”这天早晨,内管大臣桂月亭在慈禧用罢早膳后怯怯地禀报。

  慈禧用银牙签剔着牙,看着桂月亭,慢吞吞地说道:“不是晋商很有钱吗?找几家晋商,就说太后让他们帮帮忙,借朝廷几万两银子不就行了嘛!”

  话是这么说,可此时桂月亭感觉到这钱也实在不好借。桂月亭已经了解过了,在太原的三家大票号,平遥的“日升昌”分号已经关门不营业了,而祁县、太谷在太原的分号虽说还在营业,但听说东家都早已跑到包头、西安等地避乱去了,分号的主事在东家无法联系得上的情况下,能做主给朝廷借银子吗?这三家票号如果不借,其他小打小闹的票号即使借,也是杯水车薪,实际是解决不了问题的呀!

  其实,当时晋商们想得更多的是,八国联军占着北京,连慈禧太后、光绪皇帝都奔逃在太原,作短暂休整后还要往西逃,朝廷留下的军队能抵挡住八国联军的进一步进攻吗?大清朝有个“一差二错”,这靠自己心血挣来的白花花银子,不就白白打了水漂了吗?现在有人借,以后还有人还吗?

  于是,在太原的票号商便把这个自认为棘手的“皮球”踢给了大德恒分号。你们“乔家大院”不是号称晋商第一家吗?平日里不是处处以“带头大哥”自居吗?哼!枪打出头鸟,自古依然,今日你们就先说说吧。

  桂月亭也把眼睛盯住了“大德恒”:“贾主事,这可是太后老佛爷的懿旨啊!”

  贾继英也是左右为难:借,东家不在,更主要的是朝廷还不上咋办?不借,得罪了朝廷,那以后大德恒以至整个乔家,还能在大清朝再做生意吗?

  这晚,处在风口浪尖上的贾继英辗转反侧,彻夜难眠。天亮后他终于权衡利弊,做出了决断:赌!就拿我的人头和大清朝、和慈禧老佛爷赌一把吧!

  第二天,贾继英欣然同意给慈禧太后借银30万两,这可是大德恒太原分号的全部“家当”啊!贾继英想,桂总管开出的借银数目是20万两。如果大清朝不垮,别说是20万两,100万两也是还得起的:如果大清朝垮了,别说20万两,一两银子也都得不到了啊!朝廷还不上银子,对自己而言,20万两是个死,30万两也是个死,反正是个死,索性就大大方方地好人做到底,大德恒票号关门,银子全借给朝廷得了。

  借银这天早晨,春光明媚。贾继英干脆又搞了个大场面:他用红绸子做地毯,将慈禧行宫由山西巡抚衙门直接铺到了大德恒分号。西逃以来慈禧常在惶恐颠簸中生活,一路上这是第一次受到最隆重的“接驾”仪式了,慈禧心里高兴,展颜一笑说:“小贾子是非分明,为朝廷分忧解愁,大清朝是绝不会忘记你的啊!”

  慈禧太后一行逃到西安时,李鸿章已经以“割地赔款”为条件,与八国联军达成了撤兵的协议。此时,各省也陆续汇来了银两,慈禧听桂月亭讲,贾继英将30万两资本金全部借给朝廷了,现在大德恒因无本银经营已经关门了,她深受感动,当即传下懿旨:将各省汇来的银子全部存入大德恒票号,给小贾子一个定心丸。据说,这一下子就存进来了二三百万两白银,使大德恒票号获得了一次与朝廷做生意的绝好机会,从而大赚了一把,使其他左右观望、错失良机的晋商,一个个嫉妒得心尖尖上直冒火!晋商们都佩服贾继英敢于在风口浪尖上抢抓机遇的大智大勇。这之后,山西便传出一句谚语:五百年必有王者兴,一千年没有贾继英。

  光绪三十年(1904年),清政府决定试办银行,慈禧太后想到了晋商中的人才贾继英:“传诏小贾子,让他进京筹办大清朝的户部银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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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年,贾继英运作的本金400万两白银的“大清朝户部银行”开市了,到光绪三十四年,银行资本已增加到1000万两,遂改“户部银行”为“大清银行”。贾继英是清朝的第一任银行行长,也是唯一的一个银行行长。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06.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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