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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汉之际，楚汉争霸，英雄盖世的楚霸王却在地下一败涂地，魂归离恨天，后世的人说起这段历史，都不会忘了提起霸王陷于四面楚歌的困顿境地，认为这“楚歌”也是项羽失败的重要因素。那么，这“楚歌”唱的到底是什么?它又为什么能使不可一世的楚霸王一败涂地呢?
秦朝的暴政导致了人民的生活困苦，一时间民不聊生，百姓怨声载道，各地纷纷发动武装起义，准备推翻秦朝的暴虐统治。在各路起义军首领中，比较有威望有实力的主要有两个人，项羽和刘邦。
刘邦手下有萧何、张良、韩信三员大将，而且都是非常有智谋的人。韩信占领了黄河中、下游地区，萧何不断地从关中运粮，支援汉军，刘邦在荥阳以西的地区日益稳住了阵脚。这样的情况下，项羽已经西进无望，且后方不穗，于是，项羽被迫打算考虑和刘邦议和。
公元前203年8月，楚汉双方约定，以鸿沟为界，平分天下，鸿沟以西归汉，鸿沟以东归楚。这也就是“楚河汉界”的由来，直到今天，我们的象棋棋盘上，还在使用“楚河”、“汉界”来区分交战双方的领地。
9月，项羽带兵东归，准备返回自己的驻地彭城。刘邦也打算返回关中地区。但是，张良和陈平给刘邦分析了天下的形势，建议沛公继续挥师东进，否则让项羽回到彭城，就等于放虎归山，必是后患无穷。刘邦仔细思量后，决定采纳张良和陈平二人的意见，立刻出兵去追赶项羽。同时，向韩信和彭越二人封王许地，让他们的两支队伍和自己的军队会合，一起将项羽和其楚军包围在垓下(今安徽省灵壁县东南地区)。
项羽带的人马少，而且粮草也快用完了，于是楚军在垓下发起了一场突围战役。项羽亲自率精兵向汉军发动猛攻，韩信诈败，拉长了楚军方面的战线，然后分段围歼楚军，打破了项羽突围的计划。一晃几日过去了，项羽和楚军已经断绝粮草，又无救兵，不禁陷入了一筹莫展的困境。望着眼前遇到的状况，项羽回想起自从自己起兵伐秦以来，东征西讨，攻灭秦朝，称霸天下。可眼下在垓下，自己盖世的英名，马上就要付之东流了。他又想到鸿沟分界，送还刘邦的父亲和妻子，可刘邦却背信弃义，调集大军来追击自己，逼着自己到今天的这个恶劣地步。想到这些，项羽不禁心有戚戚然。
夜幕很快降临，寒风呼啸起来。随着风声，舟车劳顿、疲惫不堪的楚军将士们忽然听到周围四处都响起了楚歌。项羽很是迷惑不解，他问身旁自己的爱妃虞姬说，难道汉军把楚国都占领了吗，不然为什么汉军之中有这么多人在唱楚歌呢?虞姬侧耳仔细倾听，果然是汉军大营中有人在唱楚歌。
其实，这是韩信的计策，所谓攻心战，就是让汉军中会唱楚歌的兵士，一起冲着楚军大营的方向齐唱楚歌，借此思乡曲来瓦解楚军的斗志。韩信的计策获得了成功，楚军将士一听，顿时勾起了思乡之情，想到自己家中的父母妻儿。于是，接二连三地有楚军开始逃亡，甚至投奔汉军大营。就连跟随了项羽多年的季布和钟离昧，居然也暗地里逃走了。楚军就在这四面楚歌声中分崩离析、不攻自垮了。
项羽看到此情此景，心烦意乱，面对着自己心爱的虞姬和平生最钟爱的坐骑乌骓马，他感慨地唱起了悲壮的歌曲：
“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
虞姬在旁边听着项羽唱，不禁也是悲痛欲绝，于是和道：
“汉兵已略地，四面楚歌声。大王意气尽，贱妾何聊生!”
虞姬唱罢，竟拔剑自刎了。项羽痛不欲生，葬了虞姬。抬眼见天色尚未明亮，就率领八百将士突出重围，来到了乌江畔。乌江亭长准备了渡船守候着，见到项羽和兵士们到来，就请项羽尽快上船，渡过乌江，回到江东，伺机以图再战。可项羽感到自己已经无颜见江东父老，就也拔剑在乌江畔自刎了。
其实，项羽是个很悲观的人，也缺乏足够的判断力。如果他像刘邦对待张良、萧何和韩信一样对待自己身边的忠实谋臣范增，能够听取范增的建议，也不至于落到乌江自刎的地步，可他一听到自己的军营四面都是楚歌，顿时就丧失了斗志，认为再战下去也是无望。一时间悲观得不知如何是好了。而这实际上只是韩信的一个计策，既为动摇楚军军心，也在试探项羽的实力。如果楚军能够坚持下去，也说不定就能杀出一条血路，获得新生。可惜楚军疲劳作战，将士们都思乡心切，顾不得那么多了。一听到四面都是家乡的楚歌，就加倍地思乡，再也坚持不到战斗的胜利了。况且项羽不如刘邦那样能够得体地对待部下，使部下都拼命效忠自己，为自己卖命。所以，项羽看不住楚军的逃亡，楚军将士们也不是心甘情愿地为项羽而死。这就导致了越来越多的楚军逃走，项羽的兵力越来越少，直至虞姬和霸王先后自刎。
四面楚歌声中，刘邦早已布好了埋伏，就等着项羽自己入瓮，免不了一死了。“霸王别姬”这一典故，就是指虞姬自刎后，霸王伤心欲绝，突围至乌江后，自觉无颜见江东父老，遂也自刎于乌江畔的故事。
项羽，有勇无谋，心胸狭隘，缺乏任人唯贤、知人善用的度量，最终导致了自己在军事上的失败，将殚精竭虑打下来的天下，拱手让给了刘邦。而刘邦虽然自己没有特殊的才能，不如霸王那样骁勇善战，可他善于用人，能让萧何、张良、韩信等有大智慧的人为自己所用，还拥有樊哙等忠心的武将，他把自己的每一颗棋子都放到最合适的位置，发挥他们的最大功用，从而获得了最好的效果，并最终让谋臣将士们协助自己，夺得了天下，获得了最后的胜利，建立了汉王朝，自己也成为了汉朝的开国皇帝，被后人尊称为汉高祖。
选自《旧闻周刊》2007.3.1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