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婆之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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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清道光十二年春,这天大驸马符珍平息吐鲁番叛乱,得胜还朝。道光皇帝特别高兴,亲自带着文武百官在宣武门外迎接。将符珍接入朝中后,马上又当着文武百官的面,要封符珍为兵马大元帅,另加俸禄三千石。谁知,已是陆军统领的符珍跪下后不是谢恩,反而大叫:“父王,万万不可。儿臣一点小功,已受皇上亲临宣武迎接,这让儿臣早已不安,儿臣当上陆军总统领已够大了,俸禄更不可再加,以免天下人不服。”

  道光皇帝听了这些话,更加敬重大女婿的人品,觉得该满足他的一点愿望才对,也好体现朝廷对有功之臣的奖励,激励后人能力克各种难关,保卫好国家。于是喜笑颜开地问:“我儿为国家立了大功,功在千秋,现在不要升官,不要厚禄,你有什么新要求,我会尽量满足你,你就大胆地直说吧?”

  “父王,若你可怜为臣,我下朝后再去拜见你,与你当面讲明,行吗?”符珍几近央求道,“父王,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臣不好说呀。”

  道光皇帝一听,心想女婿一定有隐情要讲,慌忙宣布退朝,令符珍随后马上入宫,在养心殿去等候。符珍坐下后不久,道光皇帝就和皇后一道从内宫出来了。符珍一见岳父岳母,慌忙跪下行了大礼。并跪着说:“父王若不答应儿臣的请求,儿臣是不会起来的。望父王体谅儿臣的苦衷。”

  “好,那你说说,为啥事要单独对我们说?也好,你皇母在,也可作个见证。”

  “请父王批准儿臣纳妾。”符珍鼓足勇气终于说出这句话,早已控制不住自己,泪如雨下,还边流泪边说,“父王,你要为我一生着想,我也要为符家着想,符家就我这个独苗,不能败在我这不肖之子身上,做断子绝孙的事呀!”


  皇后一旁听了也大惊,她沉思片刻,向皇上耳边说了几句,只见皇上点点头,皇后马上传令,令后宫总管太监,立即去驸马府,将大公主传来,太监总管当然不敢有半点犹豫。当太监总管走后,符珍流着泪又说:“父王,母后,儿臣要纳妾,并非公主不好,千万别责怪公主,公主也是有口难言,公主可以说是天底下难得的好妻子,是我有非分之想,要责怪就责怪我,千万不能怪公主。”

  这一下更让道光皇帝和皇后坠入五里云雾之中。不是大公主不好,又没说大公主没生育能力,难道符珍早已看上了民间奇女,才敢公开提出纳妾之事?道光皇帝有点火了,几乎吼叫着问:“符珍,寡人看你有功才封赏,你是我的女婿,国法你该懂,你不居功我不说什么,为啥不是正人君子之想,却有无耻小人之念?你为啥一定要纳妾?你不怕寡人下令杀你这无耻之徒吗?”

  “父王,儿臣虽有纳妾之意,却目下还无人选,我是为了符家一脉香火才提出此请求。父王,符家总要有后,我符珍总要有子孙呀,这哪是不正当呢?”

  “你,一派胡言,纳妾之事公主决不允许。若公主允许,就由你们而去。”道光皇帝也不好多说。就在这时,大公主如飞来到,一见符珍跪在地上,她也慌忙跪到丈夫身旁,向父王和母后发问:“父王,我夫为国立了大功,为啥要责罚他下跪?这太不公平了!”

  “这要问你!”皇后接过话说:“你丈夫要纳妾,你答应吗?”

  “夫啊!是我对不起你——”大公主不是回答皇后的话,而是一把抱住符珍,顾不得父母在场,流泪说:“夫啊,我天天盼,夜夜盼,今天总算见到了你,我好命苦啊!你为啥不去看看我?让我独守空房!夫啊,我为你当了3年寡妇呀!”

  “什么什么?你们,你们这是为什么?快给我说实话?”皇后见女儿、女婿抱着哭成一团,也不像有仇有恨,却像是多久没见似的,于是大声说,“什么天天盼、夜夜盼,他就打了几天仗,怎么就说是守了3年寡?快说这是怎么回事?”

  “父王,母后,”大公主擦干脸上泪水,这才一字一顿地讲明原委。原来清朝留下了古训,公主出嫁后住在皇上专门修建的驸马府,而实际上驸马府只有公主一人同丫环住着。驸马却同其父母一道生活,驸马想见公主要经驸马府总管批准,不然不准见。这总管大都是进宫多年的宫女,特别狠毒,公主要见驸马,就得向这个管家婆暗中送礼,不送礼就不让驸马来会公主。前朝的公主,大多数20来岁,30来岁就死了,都是得了相思病而死。公主们因羞于出口说出要见丈夫的事,被管家婆钻了空子,要见丈夫的砝码由此越加越高,会一次丈夫要1000两银子。现在大公主的管家婆,正好是大公主的姑姑时的管家婆。在她手上已死了3个公主,她的娘家因此而成了江南首富。道光皇帝听罢一惊,马上传令将管家婆带来。

  管家婆曾当过皇后的厨师,见了皇后还装出几分亲密的样子,跪下问:“皇后,传奴婢到此,有何事要办?是不是要办什么家宴?”

  皇后早已怒火冲天,用手指着坐在一旁的大公主和符珍问:“他们夫妻是否天天在驸马府?你给我从实招来!”

  “皇后,这有前朝古训,我不敢违抗。何况他们没要求,能怪小人吗?”管家婆还反咬一口说,“我哪敢不准,是公主没说。”

  “谁给你这么大的权力?小小奴婢,也可专横跋扈,来人!”皇后这才明白了,原来女婿要纳妾是假,都是这管家婆在作怪,于是,马上冲侍卫下令,“拖下去,先打二百大板!叫她如实交待!”

  二百板打完后,侍卫来回话,说这管家婆虽被打得皮开肉绽,仍说她是按皇室祖宗的规矩办事,没半点儿错误,反怪皇后责罚错了。皇后不由大怒:“你没错?害得我现在还没外孙,这就是大错特错,打,给我往死里打!”

  大公主和符珍此时高兴得无法形容,夫妇手拉手双双跪下说:“谢母后,我们从此可以天天相聚了。”

  从此,道光皇帝重新颁布条令,让公主与驸马朝夕相处,过上了人间夫妻的美满生活。

  选自《民间传奇故事》2001年第1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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