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飞来的乒乓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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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楼的李奶奶病了,两只手一个劲儿发抖,连一支牙刷也拿不动。

  李奶奶吃了一大篮子药,病也没好,心里很难受。她想,我快要死了。以后,李奶奶不吃药,也不想吃饭,整天躺着,一动也不动。别人劝她活动活动手,她摇摇头;别人劝她起来走走,她又摇摇头。过了几天,李奶奶的手,就一点儿也不听话了。

  有一天下午,李奶奶躺在床上打瞌睡,床紧挨着窗户,忽然听见“啪”的一声,她睁开眼一看,一只红色的乒乓球从窗台上滚下来,掉在床上。窗外,传来一个男孩可怜巴巴的声音:“老奶奶,帮帮我!把乒乓球扔下来。这是我奶奶送给我的,我最喜欢它了!”

  李奶奶想说不行,又觉得孩子怪可怜的,就咬咬牙,把手一点一点向前挪,好容易摸到了乒乓球,又使劲儿握住了,一寸一寸往上举,用尽了全身的力气,才举到窗台上。等乒乓球滚出窗外,李奶奶已经累得拼命喘气,满头大汗了。

  “谢谢老奶奶,您真是个好奶奶!”男孩子在窗外大声说。

  李奶奶听了,心头乐滋滋的。她有好长时间没听见别人这么夸奖她了。这天晚上,李奶奶多吃了半碗粥。

  第二天下午,李奶奶正打瞌睡,又听见“啪”的一声,睁眼一看,一只绿色的乒乓球又从窗台上滚了下来。窗外,有个男孩在甜甜地喊:“好奶奶,帮帮我!把乒乓球扔下来。这是爷爷奖给我的,我最爱它了!”

  李奶奶有点生气,可又觉得那孩子挺可怜,就又咬住牙,使上全身的劲儿,把乒乓球扔出了窗外。

  “好奶奶,谢谢您,祝您健康、长寿!”窗外传来男孩甜甜的喊声。

  他说得多好听,李奶奶听着,气也消了,心头美滋滋的。晚上,她喝了满满一碗粥。

  第三天下午,李奶奶没打瞌睡,两眼睁得圆圆的,一直盯着窗户看,像在等着什么。等呀,等呀,晚霞渐渐染红了白窗帘,但什么也没等来,李奶奶只好闭上眼睛。

  “啪”,一只白色的乒乓球又飞到了李奶奶床上。李奶奶赶快睁开眼,用力一伸手,捉住了乒乓球。咦,她忽然发现自己的手,好像比以前灵巧了,也比以前有力气了。

  窗外,又有男孩子在喊:“老奶奶,帮帮我……”

  李奶奶没有马上把球扔出去。她使劲儿把身子贴到窗前,伸头朝外看,窗外楼下,站着个圆眼睛圆脸的娃娃。咦,这不是一楼方婶婶的儿子小果吗?

  “小淘气,原来是你在捣乱呀!”李奶奶绷着脸说。

  小果挤着俏皮的眼睛,说:“嗯……李奶奶,别……别生气呀。您的手好些了,是吗?”

  李奶奶听了一愣,忽然明白过来,笑着说:“好些了,好些了,你这小机灵鬼。奶奶不生气,还得谢谢你的乒乓球呢!”说完,把球扔了出去。

  “谢谢奶奶!明天见!”

  “明天准时来呀,别让奶奶等急了!”

  (韦志彪 荐)选自《家庭主妇报》2001年9月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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